徐京也好,李從吉也好,對于天門陣的了解都隻是一知半解,隻在民間閑話中聽聞它威力無窮罷了,但實際如何,他們确無從而知,如今的他們,隻是沉浸在聞煥章願意出山的喜悅中。
既然聞煥章答應了,二人自是不敢有所怠慢,緊趕慢趕地要聞煥章師徒趕緊上路,聞煥章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看來,至少要給他們一些收拾東西的時間,哪有才答應就要上路的道理,隻是他心中也明白童貫的小人心性,也就遂了二人願,帶着屈均則登上了前往軍前的馬車。
童貫聽得聞煥章到來,心中興起一種莫名的得意,“你們都做不到的事,結果還是我童貫做到了,讓你們這些人看不起我,待我平定了梁山,帶着這聞煥章回汴京,看你們還能怎地!”一想到蔡京、高俅等人可能會出現的鐵青面孔,童貫臉上也是閃過一陣得意。
做為一個長期混迹于軍中的人物,童貫似乎更懂得如何和人去打交道,待得聞煥章到時,他居然不顧自己太尉的身份,竟是直接上前攙起聞煥章,親自引着他們師徒二人來到中軍帳。
雖然這個動作并不起眼,古時許多名臣、名帥都曾這般做過,但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許多人偏偏就吃這一套,聞煥章和屈均則若不是熟知童貫是何等人,怕在童貫此舉下,入得童貫幕中。
接風宴的規模在平素看來并不起眼,但在軍中卻顯得是那麼的突出,足以彰顯童貫對聞煥章師徒的重視,待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童貫終是按耐不住,急切地說道:“我大軍征讨那梁山,現今略有挫折,我今欲布下陣圖,與賊寇在決高下,久聞先生身懷兵家韬略,故還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童貫這等人物擺出如此姿态,聞煥章心中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在來時,他師徒二人心中已然存下了,要和梁山較量一番的心思,微一沉吟,開口道:“不知太尉對百年前宋遼之戰的天門陣可有所了解?”
“天門陣!”帳中衆将聞言,無不巨震,做為軍中将領的他們,就算在孤陋寡聞,但對于百年前壓得宋軍束手無策的天門陣還是聽說過的,酆美更是失聲道,“難不成如今這世上還有人能重現此陣不成?”
相比于酆美的失态,童貫則是欣喜若狂,“如此說來,先生能在此地重新擺下天門陣?若是如此,此戰則我軍必勝!哈哈……”童貫說着,得意的笑了起來。
聞煥章與屈均則聞言,互相看了看,臉上均露出一絲苦笑,“這天門陣磅礴無比,主陣副陣共一百零八之數,在下窮二十餘年之功,與小徒日夜鑽研,至今也隻是略得皮毛而已。”
“先生怕是過謙了,”童貫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若是天門陣簡單,百年前何至于壓得我泱泱大宋喘不過氣來,隻是先生能否重現此陣,還請告知童某!”
“重現天門陣怕是不太可能!”聞煥章微閉雙眸,摸了摸颌下長須,全然不顧童貫漸漸變色的面孔,堅定地說道,“但是……”
“但是什麼?”童貫的語氣已然帶着幾分不悅,聽得徐京也不由為自己老友捏了一把汗。
“但是,在下窮二十餘年之功,從天門陣中悟得另一陣法,依在下看,此陣若是得其人,其威能絕不輸于天門陣主陣!”聞煥章雙眸一睜,眸中精芒一閃而過。
“嘶…”童貫也不禁為聞煥章突然冒出的氣勢一攝,但很快便回複了過來,強自按耐心中的一絲喜悅,“真的可以媲美當年的天門陣?”
“确然如此!隻是……”聞煥章似是有所顧慮,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先生有什麼話,隻管說來便是,莫不是覺得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童貫漸漸不耐起來,語中也漸漸沒有了起初的敬重。
“我要十員大将,以及至少五萬兵馬,以及至少三個月的時間…”聞煥章面不改色,直視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