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慶笑了笑,“沒……沒什麼,我隻是在想該用什麼法子救人……”
陳興德聞聲,瞟了有些慌張的李慶一眼,“不必了,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命吧,好巧不巧的那丙字營的人偏偏鬧事。”
那漢子驚道:“老大的意思是……難道那些醉漢鬧事乃是劉泰授意?”
一旁的李慶搭話道:“不,我看是趙志用,那王八蛋擺明是膈應咱們丁字營,給老大好看!”
陳興德沉默着,定定站在簾帳後看了好一陣子,重新亮起燈火的旗杆下,多了兩個身披盔甲的士兵把守,他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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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用的營帳中,一個相貌頗威嚴的大胡子正站在簾帳後,透過挑起的縫隙往外看,醉酒的士兵已經被綁成粽子看押了起來,所以軍營中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趙志用道:“大人,都是卑職禦下不嚴。”
大胡子臉色不大好看,可終究沒有發作,“罷了,這也怪不得你,醉漢犯渾也不少見,喝了點馬尿就誰也不怕,不過就因為幾個醉漢加強防守,這陣仗還不小,以前可有先例?”
“沒有,以往軍中出現士兵鬧事,最多也就是打一頓軍棍,斷不會弄出這般陣仗來的,”趙志用頓了頓,又道,“大人,這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
“哦?什麼隐情,你倒是說說。”大胡子有些好奇的看着趙志用。
“這……”趙志用一臉遲疑,似乎有所顧忌。
“哼,說!”大胡子見狀臉色一冷。
陳興德急忙回道:“是,回禀大人,依我看這其中定是陳興德搞鬼,他早知道柳大淼會賣卑職的好,一定不會讓韓三水在受刑之前出現差池,就是為了讓我能順利除掉那壞了他好事的眼中釘韓三水。”
“有些道理,我看你也乏了,先歇着吧。”大胡子說罷便一挑簾帳,走了出去。
營帳裡另外一個漢子也跟着走了出去,他敢追上大胡子的步伐,便聽大胡子的聲音迎着寒風傳來,“賀方,你說趙志用所言真是實情麼?”
那喚做賀方的走在大胡子身後,大胡子一停下,他趕忙把腳縮了回來,再退兩步才抱拳道:“大人,小的不敢斷言,不過那韓三水卻是陳興德的眼中釘,這兩日他派人在丙字營中四處打聽,不可能不清楚。”
大胡子一回身正好看見抱拳俯身的賀方,便一巴掌把那抱起的拳頭打開了去,“或許吧,那柳大淼雖然能坐上千總之位,可他在軍中并無靠山,他借此機會修好與趙志用的關系,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陳興德背後之人到底有沒有,又會是誰……”
賀方在大胡子的眼神注視下,不得不挺直了身闆,“大人何必煩惱,實在不行,等拿下陳興德再好好招呼他一番,不信他不老實招供!”
大胡子搖頭道:“就怕沒那麼簡單,罷了先不說這些了,這天這麼冷,你說那韓三水不會被凍壞了吧?”
賀方道:“大人,那韓三水身手好,身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應該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寬心吧,再說咱們也不能打草驚蛇啊。”
“也是,那隻能讓他吃些苦頭了,要是他那個妹子知道了,怕是要心疼的掉淚了。”大胡子說着繼續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