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出去吧。”看了她一眼,崔俨雅背過了身去,把手往浴桶裡一試,水度正合适。
丫鬟也不意外,答應着退出了房間,然後又把門從外頭帶上,便悄然的站在門外,靜靜的候着。
廚房裡的門識趣的掩上了,那貼身護着大小姐的人也進了廚房,丫鬟仍然警惕着望着四周,以防有不開眼的宵小冒犯了大小姐,畢竟這永昌城可是出了什麼采花盜的,她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聽着外邊沒了聲音,一身紫色衣袍的崔俨雅這才袖手一擡,把披在身上的連帽披風脫下,然後又将系在腰間的錦帶輕輕一扯,褪下了身上的衣裙。
映在屏風上的影子,是一具完美無瑕的女體,自然舒展的雙肩下,是那往前收的腰肢,弧線最婉轉之處,便是那盈盈可一握的小蠻腰,再往下,是筆直纖長的雙腿緊緊的合攏着,形成一個攝人心魄的半圓。
霧氣袅袅,水波橫動,一隻漂亮的玉足探入冒着熱氣的香湯,待觸底立住,然後另一隻又踩入浴桶之中,完美無瑕的嬌軀隻在熱氣中朦胧一閃,便已是沒入水溫正合适的香湯之中。
纖纖素手悄然而起,輕巧的取下頭上的玉簪,随後雪白的玉頸左右一晃動,便将挽起的秀發搖下。
溫熱的香湯湧上精緻的鎖骨,發出輕輕的嘩啦聲,垂于浴桶邊上的長發幾欲觸地,處在朦胧的霧氣之中,一股股溫暖随着蕩起的水波,湧進光潔細膩的肌膚中,女子難得惬意的閉上了藏着許多心思的雙眸。
稍久,她才把垂在外頭的秀發攏入香湯之中,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水瓢,往被水霧撲得有些濕潤的青絲上澆着水,從發梢慢慢的澆到頭頂,散發着蘭花幽香的香湯從頭頂潑落,将她那張美得清冷的臉澆得舒緩了些。
拿起凳子上的木梳,她把秀發放入水中細細的梳洗着,原本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少了冰冷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魅惑之色。
晃晃悠悠的香湯一陣一陣的湧着,不叫一叢叢的蘭花花瓣将那鎖骨下的誘惑遮擋住,可剛一蕩開,那柔順的還滴着水珠的青絲便又俏皮的垂下,将那一抹香豔的春光遮住,不叫那燭光給偷瞧了去。
黑漆漆的夜空中,沒有半點星亮。
站在門外的丫鬟絲毫不敢放松,雖然院子裡有好些個身手非凡的護衛,可那都是臭男人,這是為了避嫌都不敢太過靠近這間廂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的水聲停了,然後又是好一陣沒了動靜,丫鬟有些擔心,畢竟大小姐這幾日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加上長途奔波的疲憊,她剛要開口問上一問,就聽耳邊傳來“咚咚”兩聲。
丫鬟把眼睛往院門瞧去,正猶豫間,那叩門聲又再次響起,“誰?”
廚房裡的門也一下子拉開,走出來幾個大漢,當選一個正是那守在崔俨雅身邊的護衛。
隐隐的似乎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傳來,他瞥了眼丫鬟所在的方向,有些遲疑。
便在這時,丫鬟身後的房間裡突然傳出聲來,“開門吧。”
那護衛徑直走向院門,一把将門打開,就見一黑衣人抱着一個女子閃了進來。
院門再次關上,前後腳的功夫,巷子外頭走過一隊巡邏的士兵,他們似乎還停留了片刻,才又重新邁開步子,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
這時,黑衣人才把懷中女子放下,然後拉下面巾,衆人見果然是自己人,那幾個擠在廚房門邊的大漢便又轉身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