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是說有采花盜麼?那些女子失了貞節,才羞愧自盡。”少婦雖然不怎麼出過門,可也從街坊的張嬸李嫂子嘴裡聽過了。
“是這樣沒錯,接二連三的,這案子為何遲遲破不了?隻要從那些女子去過何處,與什麼人打過交道,我想應該會有些共同之處才是。”
“為什麼?還不是那些衙門的人都是些酒囊飯袋,他們能破了案才叫人驚奇。”
一邊揉着發紅的耳朵,年輕書生一邊寬慰道:“這是其一,這事情我看沒那般簡單。”
“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沒有案子出現了,也沒聽說抓到那采花盜的消息,娘子,你不覺得奇怪麼?”
與年輕書生相處久了,一瞧了他那神情,少婦便猜出了幾分,一時間不禁有些驚疑,“相公,難道那些女子是……”
“小聲點,這話可不能在旁人面前說起,小心惹來災禍。”
“知道了,相公,可是這也太……”
“我也隻是推測,并無實據,這還是從方才他們追江姑娘才有了這般念頭的。”
“嗯?江姑娘?連人家名字都問了,”
“哎呦!疼疼疼……”
天空陰沉着,街道上人也不少,雖才是午後,可天氣卻已有些陰冷。
在巷子口偷偷摸摸瞧了好一陣,江翠翠才趁着有女眷路過之極,拔腿快步走出,混入其中。
不敢有絲毫停留,她就在街道中間行走,多有留意那些街道兩旁的攤販,
可這永昌城她也第一次來,并不熟悉這些路,方才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也沒有多加注意,天上又陰沉着,布滿陰雲。
好在突然刮起了風,望着街面上獵獵作響的旗子,她才知道自己走岔了,恰好走過了街口的便撇過身去,打算往西邊而去。
可就是這麼一轉身,就給她瞧見了後頭正有一個衙役鬼鬼祟祟的跟着,後頭人群有些騷動,似乎還有人在往這裡趕來!
這下可好,裝作不知也沒用了,她也用不着小心翼翼的躲着人走,提起裙擺就跑。
好賴方才歇過一陣,她的身上恢複了些氣力,不然有心想跑,腳也不聽使喚了。
都過了街口了,那衙役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這下也隻能直接朝她身後追去。
江翠翠心知,一旦落入他們手中,便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隻怕也是有口難辯,更何況若真被鎖進了女牢,便是想死都不能了。
“站……站住!”
不喊還好,一喊前頭那女子跑得還更快了些,這衙役卻是有苦難言,本來肚子跟着胖班頭吃了一道,早就是沉甸甸鼓囊囊的,此時跑起來是一陣陣的抽疼,氣都要岔過去了。
是以不得不放慢了腳步,如此這般追了一陣後,這衙役竟是被那女子給甩開了些。
後頭的衙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前頭的江翠翠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可她不敢停下,一停下腿一酸,可真就再跑不動了。
回頭發覺那衙役被她甩開了些,她趕忙又加快了些速度,沒想到,剛轉進一道僻靜的街道,就有一隻手猛地從牆角後伸出,一把将她給拽進了巷子。
胖班頭帶着追到,卻不見了那少女的蹤迹,正要尋個人問一問,卻見迎面走來一個老熟人——那賣狗皮膏藥的瘦削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