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繼續接話道;“把總說的是,那些鞑靼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連這一營新兵都拿不下,我看他們也不過如此嘛。”
白了這人一眼,陳興德冷冷地道:“事情若是如此簡單倒好了,那些鞑靼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落到朝廷手中的,如今咱們連援軍是誰都沒搞清楚,更何況按理說那時候那地方是不該出現援軍的,此事定有隐情,絕非趙志用說的那般僥幸。”
見陳興德臉色這麼難看,李慶急忙勸道:“把總,可是咱們一時間也出不去,輪值也剛剛過去,還得有三日才到咱們丁字營,急也急不來,這時候更應該耐住性子,不然反而容易叫人看出破綻來。”
陳興德臉上神情變幻,突然盯着營帳外道:“其實不一定非要出去,才能打聽清楚的!”
帳内其餘三人一愣,而後李慶也跟着往營帳外看去,“把總,你是說……”
陳興德冷笑道:“營中有流言,趙志用貪功殺人,我想他們也不甘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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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我有要事求見千總大人!”
“你是誰,千總大人是你相見就能見的麼?退下!”
“你……兄弟,我真是有天大的急事要見千總大人,還請你通融通融,下次請你喝酒。”
“聽不懂人話嗎?千總大人正在休息,退下!”
齊不厲也沒法子了,隻得轉身離開,可腳步卻明顯的沉重了許多,不知如何面對韓元恺二人。
雖然腳下速度放緩,但齊不厲還是來到了旗杆附近,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頓時叫他怒不可遏!
“姓韓的,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焉了?”一臉得意的癞子把拳頭收回,哈了口熱氣,然後又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韓元恺二人大搖其頭起來,“雖然是硬骨頭,可是也硬不過明日的閘刀,現在求饒,老子明日看戲看得一高興,或許能替你們收屍,不叫喂了野狗!”
雖被一拳狠狠搗在小腹上,韓元恺卻咬着牙不吭一聲,癞子氣不過又用力打了幾拳,可仍然不見他搭話,一時也覺得無趣的很。
“哈哈,别以為那姓齊的去給你們求情了,你們就可以逃過一劫,别做白日夢了,這一次你們是死定了!”說着,癞子往發紅的拳頭上啐了一口,掄拳就要往身前砸去!
“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暴喝,癞子與身邊幾人吓了一跳,急忙回頭去看,隻見一條大漢正快步向這裡趕來!
齊不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沒地方撒,這時又見癞子幾人,哪裡還忍得住,“狗仗人勢的東西!”
被當面如此辱罵,癞子的臉色有些難看,若是以前他是絕不敢有什麼不滿,但如今已然今非昔比,他不由回嘴道:“齊哨長,您這不是沖着我們弟兄吧?”
“狗也會說話,真是稀奇!”
“你!”癞子一咬牙,把心頭怒火克制住,“齊哨長,我弟兄幾人也不曾得罪過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一片片甲片互相撞擊着發出一道道脆響,在這陰冷的空氣中帶來一股肅殺,可齊不厲也沒松手,就那麼揪着癞子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