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意思。”老頭嘿嘿一笑,帶着三人到了左面一間房,從旁邊台子上拿出一盞煤油燈點着,然後推開門,露出裡面一個不算太大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老木梨花櫃子,啥也沒有,而且床還是大通鋪,就是那種一堆人睡在一起的木闆塌子。
“這大通鋪可是古董啊!”元智和尚踢了兩腳。
老頭煤油燈放在一邊地上,從櫃子裡抱出三床灰撲撲的被子,毫不避諱的說:“快一百年了,以前外面總打仗,湘軍外出,屍體多,匠人也多。”
說着把被子扔到大通鋪上,“湊合睡吧,被子都是下雪前洗過曬過的,不髒,我去熱點吃的,燒點開水,不能讓你們白花錢。”
……
老頭走後,三人往床上一趟,直呼舒坦,比睡雪地爽多了。
周鳳塵随口問:“你們說,剛剛那新娘子鬼什麼來路?不往這裡來禍害人,還拐彎了,幹什麼去了?”
元智和尚說:“指不定就是去會鬼新郎了,結婚呗!”
張十三說:“也許是去拉野屎,人家就這套路。”
元智和尚說:“能别提拉粑粑嗎?我剛才那坨憋沒了。”
“哈哈哈……”
三人一陣怪笑。
過了沒多久,老頭推着一個奇怪的三輪木車進來,上面放着一木桶熱水、一條毛巾、一碟醬菜、六個饅頭、一盆稀飯。
都冒着煙,大雪天看着舒服。
老頭兒放下東西,臨出門前,看了眼手上的老懷表,鄭重的交代一句,“三位先生,現在是晚上九點,吃完洗洗早點睡,淩晨以後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都别出門,千萬要記住了。”
周鳳塵三人對視一眼,心說有古怪,但也沒當回事,“行!”
醬菜味道不咋滴,一股臭腳丫味,不知是不是老頭用腳腌制的,不過饅頭和稀飯挺正宗,反正天底下都一個味。
吃完飯後擠在一塊燙腳,三人年歲都不算大,免不了大呼小叫胡扯幾句。
隔壁仨學生受不了了,那女孩子跑到門外敲了兩下,也不等回應,嘎吱推開門,瞪着眼睛,氣鼓鼓說道:“還說不吵?牆都震響了,你們聲音能不能小一點?這樣很不禮貌知道嗎?”
女孩子留着長發,長的不錯,臉蛋被凍的紅撲撲的,顯得還有點可愛,不過這種義正言辭的訓斥人,擱誰都不好受。
元智和尚臉一闆,“個小娘們給臉了是吧?大爺說話管你屁事?畫畫還能畫到鼻子上去?”
張十三小眼睛眯在了一起,“小妹子,這光頭喜歡欺負小女孩,你可得小心!”
女孩子絲毫不讓,“你能怎麼樣?打我嗎?”
說着掏出一根防狼電棍,看着還是高壓的,這玩意要是打在身上絕對夠嗆。
但元智和尚和張十三是什麼人?故作吃驚,“哎呦喂,厲害了!吓死人了!”
周鳳塵看着這女孩,忽然想到了妹妹陳思雅,從小嬌生慣養,換了那丫頭來,估計比這女孩還咄咄逼人,就搖搖頭,“算了!你倆别胡扯了,咱們沒理,那位美女,回去吧,大冷的天,我們小聲點好了。”
女孩子這才氣哼哼的轉身回去,連門也沒關。
出了這檔子事,三人也沒心情扯淡了,擦擦腳,關門吹燈,一人裹床被子,你擠我,我擠你,沒一會睡着了。
……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隐隐傳來一陣哭聲,在午夜深山中,顯的格外刺耳。
周鳳塵激靈一下醒了,而旁邊張十三和元智和尚也揉着眼睛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