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人身上,從頭到尾,我聽到了聲音。”
“什麼聲音?”
“不知道。”
“蘑菇,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撒謊幹什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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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碰到的事情是,是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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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聽到了那種小聲說話的聲音,聽不清楚,我放大到最大了,還是含含糊糊的,連男女老幼都分辨不出來。然後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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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排樓的晾衣杆上都站了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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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聽到了笑聲,女人的笑聲,應該是年輕女人,很清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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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邊功德香把身上錢全投進去了,求了個開光的金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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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哭聲,老人,老年男性的哭聲,悲傷,但有些壓抑着。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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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了一個亂穿馬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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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男女辨不出來。”
“你聽到的是從任敏身上傳出來的聲音,還是小區裡面的聲音?”
“喂喂喂,你們懷疑我的專業素質啊?這絕對是任敏身上的聲音。”
“我沒在他身上看到陰氣。”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這些聲音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們要聽不到,就應該是靈體吧?”
“那麼多靈體?任敏那人……難道是皿統的關系?”
“可能不是那麼多靈體。”
“你不是說靈體,還說那些聲音一會兒女人,一會兒男人的嗎?”
“他們不是一起發出聲音來的,有明顯的先後順序,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聲音。我覺得,這像是個精神病。”
“還是個會口技的精神病,能改變聲線?”
“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任敏身上發生的不是元淳那皿統的事情,是他自己碰到了什麼?”
“也有可能元淳的皿統就是帶來了這個靈體。時隔一千年,就是那些傳承到今天的文獻和師門,都不可能清楚知道元淳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流傳下來的,也就是旁人的見聞。”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盯着任敏看看吧。如果那些危險不是意外,在那時候,就能看出些什麼。”
“那我聯系任敏。”
2001年12月6日,聯系委托人。電話錄音200112061951mp3。
“您好,任先生。”
“……”
“任先生?”
“我……我看到了……”
“您看到了什麼?”
“是飛蛾。我家的燈上面,好多飛蛾,它們……它們燙死了,掉下來,然後又有新的……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
“您一個人在家?”
“不,不是。我在卧室,我老婆在我兒子房間……我……它們……”
“任先生,我們現在方便過來嗎?”
“它們在拼字……”
“什麼?”
“掉下來的飛蛾拼出來一個字。我看到了一個字……”
“什麼字?”
“……死……是……是……呼……呼……”
“是死字?”
“是……嗚……”
“您别害怕。還記得您看到過的烏鴉嗎?那可能是您的幻覺。我們現在就到您家來。”
“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任先生?”
“還有一個字!還有一個……溺死……是溺死!”
“那麼,任先生,請您離開水源,我們現在就過來,請您别擔心。”
“好,好……離開水源……我不碰水……”
2001年12月6日,趕往委托人住處。音頻文件00820011206wav。
“你們來了!你們來了!我……”
“老公,這是……”
“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青葉!”
“哦,那個……請進,你們快請進。要喝些什麼嗎?”
“不用客氣。任先生,我們能先看看您電話中說到的飛蛾嗎?”
“可以!就在這邊!”
“什麼飛蛾?老公,你有看到……”
“爸爸,媽媽,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