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花傷心地擺了擺手。“孩子呐！……我知道你爹死的早，屋裡屋外，你什麼事都要做，苦了你了！你要是！……你要是嫌媽又老又瞎，不想認我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你就把我推到牆上撞死算了！……我呐！……反正也想你爹了！”

　　“咦！……你這人越說我就越糊塗了！你說你是我媽，又想我爹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我！……我真是你的兒子？這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沈膽大”在黑暗的油燈的照耀下，再次仔細地看了看面前的曹雪花。

　　曹雪花連連點頭。“兒呐！……媽雖然眼瞎看不到。但是你的聲音，甚至你身上的味道，媽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媽可以肯定地說，你就是媽的兒子沈沖！”

　　“沈沖？……沈沖是誰？”

　　曹雪花顫抖着手上前扶摸“沈膽大”。“就是你呀？兒呐！……你就是沈沖！”

　　“我是沈沖？……”

　　“對！……你是沈沖！你的兒子是沈沖？”

　　曹雪花連連重重地點頭。“對對！……這下子你明白了吧？你是我的兒子沈沖，你爹死的早，我很不容易地把你拉扯大，你就成了家裡的頂梁柱了！媽不能沒有你呀！”

　　“沈膽大”極力想着面前這個老女人的話語，在他的腦海裡，沒有點他是沈沖的印象，更沒有是面前這個女人兒子的記憶。

　　“快！……快扶媽進屋坐着，這屋外涼水風大！”曹雪花拉扯了一下“沈膽大”。

　　“沈膽大”本想拒絕，看到曹雪花如此熱情，内心不想傷到曹雪花，盡管極不情願進屋，但是考慮到自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家在哪裡，也沒有去處，還是随曹雪花進了屋。

　　黑暗油燈的燈光在從門外吹進的風中搖曳，“沈膽大”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内，這哪叫家呀？家徒四壁不說，到處還灰塵滿地，成群結隊的老鼠在屋内橫沖直撞。也許在這個家裡，連老鼠也找不到任何吃的，看上去，橫沖直撞的老鼠也是瘦骨嶙峋。

　　“沈膽大”本能地吼了一聲。“滾！……”

　　也就一句輕描淡定地“滾”字。沒想到老鼠卻“叽叽！……”地四處逃散，好象很害怕沈沖一樣。

　　“你喊誰滾呐？……”曹雪花吃驚的問“沈膽大”。

　　“老鼠！……這屋裡好多的老鼠喲！”

　　“這屋裡也不是一天有老鼠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沖兒！……媽感覺你有一些奇怪呐？”

　　“沈膽大”不知道怎麼回答面前的人，隻是輕微地搖了搖頭，獨自坐在了椅子上。

　　“沖兒！……你餓不？媽有一些餓了！”

　　“你餓？……你家裡有什麼吃的嗎？我去給你弄來！”“沈膽大”呢喃着，四周查看。

　　曹雪花心裡“咯噔”一下。“這沈沖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家裡什麼地方有吃的東西，他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呀？”

　　“床頭的地方有一個缸，缸裡不是還有一點兒米嗎？這孩子！……”曹雪花微笑着說。

　　“哦！……”“沈膽大”答應一聲向眼睛四周掃描着床的位置，他終于找到了床，然後向床頭的方向走去……

　　“沈膽大”揭開缸上的蓋子，缸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他把手伸進缸裡摸了幾下，隻摸到缸的内壁，沒有摸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