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念着往生咒,紙人身上密密麻麻寫着小咒,正是它們打開了一條路,也是我制勝的關鍵。
白霧飛快散去,我走出帳篷,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那些已經成了人形的亡魂忽然轉頭,看着我,陰測測地勾了勾嘴角。
我還沒明白這些亡魂是什麼意思,就感到後腦陰風吹過,我的時候比我腦子的反應的快多了,隼劍一出,直接将躲在我背後伺機而動的亡魂斬斷。
這一刀幹脆利落,我看傻了眼,因為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我能有的身法。
“這将軍不會還活着吧?”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确實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不過你既然已經将眼打通,剩下的便可交給我來做。”
熟悉的聲音是從将軍嘴裡發出來的,我跟這個魂魄共用一個身體,此刻聽着自己說話怎麼聽都怎麼别扭。
好好一個人給整精分了。
我所打開的那個縫隙還在,但是我已經念不了往生咒了,我已經被剝奪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将軍的魂魄重新占據了身體,面對這些亡魂,他毫不手軟,大殺特殺,隼劍在他的手中再一次燃起了光芒。
“到頭來還是個打工人。”說不了話,我的魂魄隻能獨自蜷曲在身體的角落裡嘀嘀咕咕。
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有空一睹隼劍的風采。
隼劍所劃過的刀氣還有閃爍的劍光,對于我來說都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就是那種看了一眼便覺得,當今世界上的那些法器都是不入流的騙人玩意。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擠破頭皮尋找那些法器的下落了。
而且配合将軍的手法,那真的是毫不拖泥帶水,願意往生的魂魄都已經被内道裂開的縫隙帶走,而那些不願意走的自然成為了将軍的刀下亡魂。
“起!”将軍最後怒喝一聲,在那片紙人上殘留的零七碎八的意識,讓我看到這個幻境已經開始變得分崩離析。
一個陣法似乎運轉了起來。
我一手執着隼劍,另一手攥拳橫在兇前,手裡緊握一張保命的靈符,這張符在最後超度的時候化為齑粉,救了我一命。
将軍的最後舉動不可謂不瘋狂,在最後一刻我得到了身體的主動權,是因為我看到這個将軍的生魂已經脫離了身體,沖我略微一點頭,随後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緊接着我的意識感覺到了,将軍再一次出現便在了那個縫隙内。
我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麼,那條縫隙是眼的所在,雖然是幻境最脆弱的地方,但将軍的殺招就埋藏在這地下,一個風水大陣擺放在這裡,似乎是他以前用來想辦法超生這些将士們魂魄的裝置,但現在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斬魂機器。
而這個機器唯一的運作方式就是讓将軍自己成為陣眼。
在我感受不到将軍生魂氣息的一刻,幻境破滅了。
周圍的景象在我眼前迅速消退,古墓的洞壁湖島開始在我眼前顯現,我頓時松了口氣。
可算是從幻境裡出來了。
剛出幻境,還沒得到半點喘息時間,胖子那家夥的臉就湊到了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