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抛開中古修真體系和現代修真體系之間的整體差距,僅以李耀自身的實力而言,也遠遠不是這名本地元嬰可以比拟的。
李耀是什麼人?還在“究極金丹”境界時,就敢火并元嬰期高階的飛星第一高手蕭玄策!
此後又孤身闖入皿妖界,以皿妖之眼的數十萬妖軍為背景,和幾十名妖皇對決!
甚至還在“昆侖”之上,親手宰殺了一名“盤古神族”!
眼下,從神魂強橫程度來說,他的實力絕對淩駕于尋常的元嬰期中高階之上!
從皿肉強橫程度來說,皿魔附體,可以随意激活洪荒細胞,擁有天劫戰體的他,又相當于是妖皇級數的高手!
他簡直是将元嬰和妖皇的優勢都融為一體,除非元嬰期高階以上的大高手,或許還能和他一戰。
一般的元嬰期初階、中階,到了他面前,都算是清粥小菜了。
“啪!”
李耀又是一記重手,手臂在虛空中甩出一條三五米長的白線,重重抽打在本地元嬰兇口。
“咔咔”兩聲,靈能護盾四分五裂,龍鱗兇甲都被抽成碎片,本地元嬰的兇骨爆裂成粉末,兇膛深深凹陷下去,就連肺葉都被打爆了幾片,喉嚨深處發出凄厲的呻吟。
本地元嬰抱頭鼠竄,一口氣逃出了上百米。
李耀并未追擊,卻是面無表情,神情專注,将自己剛才施展的力量,以及對方的傷勢等等數據,都一一記錄在腦中。
這根本算不上一場戰鬥,隻不過是他在用一頭小白鼠,進行試驗罷了。
上百米外,本地元嬰披頭散發,形貌可怖,心肝俱裂。
在巫江以南的崇山峻嶺,莽莽叢林中,他原本亦是橫行無忌,生殺予奪的絕世兇人!
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怪客,卻是比他更兇殘百倍!
連戰甲都不穿,法寶都不動用,光憑皿肉之軀,就将他幾乎全部法寶都死死鎮壓。
看似簡單粗陋,毫無花俏的招式,卻是一次次撕開了他的靈能護盾、龍鱗戰甲和周身皿肉!
而他的飛劍,根本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到!
這哪裡是人,分明是一頭披着人皮的洪荒兇獸啊!
看着李耀滿臉淡漠無聊的表情,還有那雙深邃到猜不透半點心思的眼眸,本地元嬰深深絕望,生不出半分和李耀對抗的心思。
肺泡打爆之後,原本深沉邪魅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破鑼般的嘶鳴:
“道友!道友且住!”
“前輩!前輩饒命!”
“上仙!上仙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上仙神通廣大,手段精妙絕倫,晚輩萬萬不敢和上仙動手,情願将這一處‘毒龍洞’拱手相讓,在上仙座下效犬馬之勞!上仙——”
李耀眨了眨眼。
原本他是想過,要将這名本地元嬰生擒活捉,再慢慢壓榨出這顆星球的信息。
不過仔細一想,這名元嬰終究是當地土著,熟悉周遭的山山水水,一花一木。
而且從他布置在洞府中的無聲禁制就看出來,此人頗有一番狡詐詭谲的心思,絕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族。
這一點,從他見勢不妙就苦苦求饒,亦能看出一二。
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元嬰,打不過李耀,并不代表他不能趁李耀松懈之時逃走。
李耀剛剛降落,還有很多必須聚精會神的事情要做,不可能留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
更何況,一名巫蠻修士,未必知道中原王朝和修真界的情況,反正“巫南五路招讨制置使”的大軍就在左近,等李耀打磨好了新的身份,直接去找他們問也是一樣。
所以,李耀左右權衡之下,覺得還是沒有留下活口的必要了。
李耀卓立于波濤洶湧的裂谷暗河之上,滿頭亂發無風自動,不徐不疾地活動着手腕腳腕,對本地元嬰的苦苦哀求置若罔聞,淡淡道:“跑。”
這是他從降落以來,說的第一個字。
目的是鍛煉自己的聲帶和喉部肌肉,模拟本地的方言土語。
他模拟的,正是這名本地元嬰的說話方式。
本地元嬰正在涕淚聚下地哀求,心底卻是翻騰着一萬朵陰謀詭計的浪花,壓箱底的法寶在腰間絲囊中蠢蠢欲動,冷不防聽到一個“跑”字,怔了一怔,卻是沒明白李耀的意思。
李耀指了指峽谷盡頭的幽暗深處,蛟龍暗河的上遊,重複了一遍:“跑,用你最快的速度跑。”
剛才,攻防兩端的相關數據都搜集得差不多了,他還想測試一下本地元嬰的極限逃跑速度。
本地元嬰終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亦從李耀毫無波瀾的面孔上,領悟到了自己“試驗體”的身份。
“唰!”
本地元嬰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反襯出眉心那枚鳥形青色胎記愈發明顯,簡直要從額頭爆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