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極其刺耳,甚至是用難聽來說也毫不為過。
但是龍八唱的卻極其入迷,将這幾句歌詞翻來覆去的一直唱。
雖然歌聲刺耳。
但他手中的吉他傳來的音調卻極其精準。
在夜色中。
某棟大樓的天台上。
一個渾身狼狽不堪,滿臉被淚水和鼻涕布滿的瘋子,正抱着一柄吉他在天台樓上用着嘶啞到如刹車聲一般的喉嚨高聲吼着。
“晚風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
就在這時。
天台門被推開。
隻見吳一德穿着睡衣披着上衣,手裡拎着一罐啤酒,打了個哈欠之後,神情不耐煩的開口道:“喂,大晚上這樣擾民真的好嗎?”
正在放肆嘶吼發洩情緒的龍八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愣了一下後,扭頭轉身望去,随後急忙抓起上衣擦去臉上的鼻涕和淚水。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将吉他急忙放在一邊。
眼眶通紅,面色尴尬聲音嘶啞的開口道:“那個..吳大哥,你不是睡覺了嗎。”
吳一德面色無語的指了指腳下:“我的屋子距離你腳下直線距離都不超過六米,就算我睡着了,也被你吵醒了。”
“不好...”
“行了行了,别廢話了。”吳一德面色不耐煩的朝龍八手裡扔了一罐啤酒後,又從自己背後掏出一罐啤酒。
随手打開自己先幹了一口後,才望向龍八挑了下眉頭:“來,幹一個。”
龍八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打開手中這罐啤酒也仰頭幹了起來。
随後二人一起坐在天台邊緣上,雙腳在空中随意飄晃着。
“今年多大了。”
吳一德身子後仰,單手撐住自己的身子,另外一隻手握着啤酒仰頭喝了一口,望着不遠處五顔六色的霓虹燈随口道。
龍八眼眶通紅的盯着手中的這罐啤酒,沉默了一會兒後才低聲道:“26。”
“也不小了。”吳一德咂舌感慨了一下後,漫不經心道:“女朋友跟人跑了?”
“嗯。”龍八低下頭,強行壓抑住自己内心情緒。
“跑了就跑了,屁大個事兒,鬼哭狼嚎的,我還以為你大晚上要狼人變身呢。”
“你不懂,她是我的至愛。”
“我不懂個屁。”吳一德罵罵咧咧的朝樓下吐了吐口濃痰後,開口道:“老子都四十了,有什麼不懂的?”
“老子玩過的女人,比你小子見過的女人都要多。”
“我以前也有個婆娘,還有個半大小子,那時候平時雖然少不了吵架打鬧,但也是其樂融融,我兒子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就吵鬧着要磁懸浮汽車。”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老子能怎麼辦。”
“老子隻能為了這個小兔崽子,在他媽主治醫生這個位置呆了七八年,每次評級我都不參加。”
“為什麼?”
“因為我就怕升到主任醫生這個位置。”
龍八愣了一下,眼眶通紅不解的我那個像吳一德:“為啥,不是升到主任醫生後工資就更高了嗎。”
吳一德嗤笑了一聲不屑道:“是,升到主任醫生是工資更高了,但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