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輝萬萬沒想到,他為了揪出餘明遠,幫助外長脫逃,正絞盡腦汁地想着對策,結果卻被呂振戴上了手铐。這種百口莫辯,内心委屈的處境,像極了周同輝當初被關押時候的狀态。
……
大樓内。
呂振看着身旁的警備旅長,全神貫注地說道:“我認為我們需要分散突圍,不能再等待第二波空中支援了。現在必須聚攏主力部隊,由警備旅的主力,為我們開道。具體可以這樣……”
“閉上你的臭嘴!”
就在這時,一聲用英文發出的怒吼,如同炸響一般響徹,打斷了他的話。
呂振猛然回頭,看向旁邊臉色漲紅的警備旅參謀長。後者白皙的皮膚,頂着一頭金發,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非常壯碩,高大,足足比他高出了一頭。
而參謀長發出的吼聲,也讓原本嘈雜的室内瞬間安靜下來,周圍所有人都怔住了。
呂振有些懵逼地看着對方,不由問道:“怎麼了,參謀長先生?”
參謀長直白地回應道:“我讨厭你的聲音,也讨厭你的計策。”
呂振眉頭緊皺:“你什麼意思?”
參謀長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呂振,伸出手來,用力點着呂振的兇口說道:“自開戰以來,所有的髒事、爛事,都是發生在你們華人内部。你們的軍情系統,就像是一個表子一樣,什麼人都可以使用。你的計劃總是漏洞百出,讓我們寶貴的士兵遭受到了無謂的犧牲。你踏馬應該負全責!該死的,你沒有權力指揮我們!”
周圍人都不說話,連警備旅的旅長,也沒有出聲阻攔,而是默默地在旁邊看着。
呂振看到對方憤怒的表情,以及這種傲慢而輕蔑的口吻,腦袋裡嗡嗡作響,額頭青筋冒起,攥着拳頭說道:“今天所有活動的區域,不僅僅是我的人負責,你們司令部警備旅才是主力!槍手射擊的區域,也是從你們負責的地方開始的!”
參謀長噴着吐沫星子罵道:“你這該死的小醜,我真想把你的嘴巴撕爛!我問你,現在滲透到漢唐街的武裝部隊是誰?是黃皮膚,黑眼睛的華人!鬼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在我們隊列裡當中的,是他們開的槍,甚至連我們的直升機都給打掉了。我再信任你,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給我滾開!”
呂振憤怒地說道:“我是華人兵團的秘書長,你沒有權力這麼跟我說話,此次指揮由我……”
“啪!”
參謀長伸出長滿汗毛的大手,在呂振兇前用力推了一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華人兵團,隻是我們正規軍麾下的一支僞軍,是傀儡政府,懂嗎?你這個狗屎秘書長,沒有任何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并向我們傳達命令。給我滾出去!”
呂振攥緊了拳頭,目光猩紅地瞧着對方。
就在這時,一名站在門口的士兵突然喊道:“滾開吧,蠢貨!你們的司令已經死了,這裡沒人認識你。”
“滾出去!”
“這裡不歡迎你!”
緊跟着此起彼伏的喊聲響了起來,呂振身體不住地發抖。
外長跳着腳,咆哮着喊道:“你們這群該死的蠢貨,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快想想辦法,我們究竟該怎麼離開這裡?!”
呂振内心極其屈辱,聽到這話,沉默許久,冷笑着回應道:“好吧,那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轉身帶着警衛團的人就往外走。
和之前孔正輝的待遇相比,這是更加諷刺的一幕。
親近一區的華人派系,和本土派系,就像是兩個各懷心思的小商鋪合夥人。平時盈利的時候,雙方你好我好,怎麼都行。可一旦進入到逆境,買賣賠錢了,雙方的态度立馬轉變,會毫不留情地指責彼此,推卸責任,所有的信任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