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份子們鐘愛皿肉橫飛的暴力表演,越是野蠻的刺刀見紅,越能讓他們皿脈噴張。
流皿事件在下城區就是家常便飯,男女老幼都喜聞樂見,仿佛镌刻在骨子裡的暴戾。
絕大多數人已經忘記曾被行屍走肉支配的恐懼,當他們重獲生存在陽光下的權力時,便抛卻掉不堪回首的過往,紛紛選擇用最極端的方式來重新定義自己。
鄭南方隻知道一件事:真正的強者從不需要誇張的妝扮來包裝自己。
所以那三個木乃伊在他眼中更像是小醜,并且即将毀掉自己的演藝生涯。
殘骸修理廠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有好事者發動座駕,瘋狂轟着油門,引擎咆哮和重金屬交織揮向,現場氣氛狂熱暴烈,硬生生把一場無聊的械鬥營造出了巅峰對決的使命感。
鄭南方甩掉皮夾克,活動脖頸發出一陣爆豆脆響,單手握着鋒鋼鋸刃,目光掃過木乃伊三人組,尋思着先拿誰開刀。
對方三人也不含糊,默默分散開站位,呈三角形将鄭南方圍在中心,手裡的兇器挽着無意義的花活兒。
人群中發出一陣喧鬧,原本打算趁亂開溜的小護士三人組被圍觀黨抓了回來,這些好戰份子還蠻有原則,既然場中兩撥人已經要肉搏,那這仨彩頭當然也不能少。
紅發妹幾乎不再抱有希望,她并不覺得看起來有些消瘦的鄭南方是那三個怪人的對手,與其鄭南方身死後被易主木乃伊,還不如冒險開溜來着,隻是沒想到起哄的人群沒給她們機會。
鄭南方對場邊的小插曲視若無睹,緩慢移動腳步,調整着站姿。
場中火光跳耀,狂躁音樂夾在着人群的呼聲震耳欲聾。
“你可算來了。”
鄭南方忽然停下腳步,好像自言自語似得嘀咕了一句。
“小場面而已,你自己又不是應付不了。”
鄭南方腦海中蓦然出現一個清冷女聲。
鄭南方露出笑容,道:“習慣了有你們在。”
“你這裡太吵了,好煩。”
腦海中的聲音變成了小蘿莉,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沒了動靜。
“左邊。”
仿佛切換了頻道,這次蹦出一個雄渾男聲。
腦海中的男聲話音未落,鄭南方便已箭步蹿出,直奔中間的木乃伊。
鄭南方動作的同時,左邊的木乃伊也動了。從紅發妹她們的角度看去,鄭南方正好落入圈套,正中央的木乃伊疾步後退,而左邊的家夥已經掄圓了胳膊将短斧砍了下來。
紅發妹絕望地閉上了眼,而周圍人群卻暴起一陣驚呼呐喊。
紅發妹急忙睜眼去看,隻見左邊的劊子手已經仰面躺倒在地,兇口釘進去一柄鋼刀。
“發生了什麼?”
紅發妹瞪圓了眼睛,急忙去問身邊的小姐妹,然而其他兩女跟她表情差不多,癡癡的張着嘴,仿佛在給空氣口.交。
懵逼的不止她們,木乃伊的同伴想來也差不多,中間的木乃伊分明看到鄭南方矛頭直指自己,卻沒曾想那小子身體蹿出後的第二個動作就是将鋼刀甩向了身後。
難不成他腦殼後邊長了個眼睛?
中間的木乃伊腦中閃過這個想法,攥起刺刀朝腳步未停的鄭南方刺了過去,右邊的同伴也從驚愕中回過神,拎着釘頭棒急急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