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執意堅持下,侯三爺還是手把手教了我畫符的基礎常識,最起碼把握筆的姿勢,發力技巧,如何讓精氣神融入筆端,都講了一遍。
我重新嘗試了幾次,要比之前完全門外漢的時候強了不少,隻是依舊無法繪畫出那道神紋。
畢竟那是一道相當困難的神紋,連家族傳承的繼任者都要花好幾年才能真正掌握,我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想掌握其中的奧秘,也的确有些異想天開了。
意識空間裡掌握神紋,跟現實中畫出來可不是一個概念,因為還需要鍛煉肌肉,這就是典型的腦子會了,手不會。
在我又一次嘗試失敗後,剛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在意識空間裡,繪出這道神紋時,那種一氣呵成的流暢感,心中不由得一動。
如果能夠冥想當時的情形,是不是能有所幫助?
其實冥想當時的情形并不算很困難,因為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已經深深的刻印在了我的記憶當中。
隻要稍作回想,我就能看到那恐怖的雙頭巨蟒用陰冷的眼神盯着我,兩條蛇信吞吐的恐怖畫面。
所以每次腦海裡閃回這個畫面,我都會強行轉移注意力,把這幅畫面給驅趕出去,不過卻一直無法忘記。
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回想起當時的畫面,一瞬間,四隻陰冷的黃色眼睛立刻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頓覺毛骨悚然。
這是觀想,就如身處一團迷霧當中,要集中精神力,把迷霧後面的畫面一點點給觀想出來,模拟當時的場景和自己的心态。
第一層迷霧散去,就是四個巨大的黃色蛇瞳,讓我頓覺後背的汗毛倒豎,有種想要逃走的沖動,不過還是被我強行忍了下來。
我知道這是場景重現,是自己觀想出來的場景,隻是本能的恐懼依舊存在。
又是一層迷霧散去,雙頭怪蟒的兩隻巨大蛇頭也顯化出來,更是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力。
我緩和了一下心情,沒有繼續觀想雙頭怪蟒,因為對方給我帶來的恐懼感實在太大,繼續觀想下去,我觀想構建的這個精神場景很可能會崩潰。
于是,我先觀想起房間裡的其他東西,潔白沒有任何縫隙的牆壁,占據了一整面牆的玻璃鏡,當然,還有玻璃鏡後面那個家夥。
我觀想出對方的樣子,對方就直接出現在了玻璃鏡後面,還沖我笑着揮了揮手:“你來了。”
我頓覺錯愕:“你怎麼會說話?”
這明明是我觀想出來的場景,對方也應該是我意識空間想象出來的虛幻存在才對,怎麼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你為什麼會觀想這一幕?哦,我明白了,你遇到麻煩了,想要在現實中把神紋給畫出來。”對方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我已經警惕起來,對方屬于我的另外一個人格,如果讓他跑出來,搶占了我的身體的話,那我豈不是等于死掉了?就像修仙小說裡的靈魂奪舍一樣。
以往這家夥都被困在意識深處的玻璃鏡後面,現在居然主動跑了出來,那不是說,我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身體時刻都有可能被他搶走,被他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