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家的地離家都不遠,山腳四畝旱地,早春的土豆收了,王竣和孟子衡幫忙種上了紅薯。
蘇梅放下小瑜兒,留他跟秦淑梅待在地頭,帶着顧丹雪順着田埂往裡走道:“這一片紅薯都是咱家的。”随之又細細跟她講解了紅薯的種植、生長期,收獲的産量等。
一路行來,蘇梅看到紅薯葉間冒出了不少稗草、狗尾草和馬齒苋等野草。
蘇梅看了下數量,沒有動手,她今兒隻是帶人過來看看,認認地,拔草的話,明兒再來。
從紅薯地裡出來,蘇梅帶着大家又去了離此不遠的三畝水田。
顧丹雪驚訝地看着稻田裡遊走的魚兒。
蘇梅蹲在田埂上伸手撈了條小兒巴掌大的魚兒:“這是鯉魚,靠吃稻田裡的的害蟲、雜草和掉落的稻花為生,所以大家又叫稻花魚,肉質鮮美,是制作腌魚的首先。”
“它不啃稻杆嗎?”
“不啃。”蘇梅手一松,魚兒翻滾入田,一個甩尾濺起一串水花遊走了。
蘇梅洗了洗手:“稻田裡養魚,不但可以收獲一大批魚産品,魚兒的排洩物還能給水稻增肥。”
水田裡因為養了大批的鯉魚,除了少量的稗草,再無其他野草,打理起來,算是最省心的田地了。
剩下那塊三畝的田,離農墾食堂不遠,種了兩畝土豆和一畝油菜。
蘇梅看了看,油菜這兩日就該收了。
既然都走到這兒了,蘇梅便帶着三人爬上土坡,上了台階,進了農墾食堂。
司務長、大胖和小莊都不在,孵化房的小王看到蘇梅,丢下手裡的燒火棍,興奮地跑過來道:“蘇同志,啥時候回來的?”
“今兒。”蘇梅打量着食堂外面,收拾得幹淨的廣場,“準備曬油菜嗎?”
“嗯,司務長讓大夥兒明天收油菜。蘇同志,你們家種的也有吧?”
“種了一畝。”
“那你可以跟司務長或是班長說說,收了油菜拉過來一起曬,班長拉着牲口碾場時,順道就幫你碾了。”
“嗯。”蘇梅确有此意,“班長呢?”
“帶着大家上灘塗撿鴨蛋去了。哦,對了,蘇同志,你要小雞小鴨嗎?”
去年的雞鴨,蘇梅離開前都宰殺處理了,聞言點了點頭:“多少錢一隻?”
今年不像去年,軍嫂剛來,為了讓大家有歸屬感,無條件地送田、送雞鴨的,如今一切都走上了正規,一些政策規矩也都立起來了。
“你是等孵化房裡的這一批,還是挑我們養得半大的買?”
“半大的。”這樣能早一點吃上雞鴨蛋。
“雞四毛一隻,鴨六毛。”小王看了下幾人空着的手,去後廚拎了隻竹筐出來,“走,我帶你們過去挑選。”
雞鴨養在食堂外面圈起的一片山地上,幾人穿過菜地,遠遠就見去年圍着種的刺梅綠竹等物,郁郁蔥蔥,長勢良好。
與之不同的是旁邊又多出一個大大的羊圈,去年還隻養了那麼一兩隻,用來給病号補充營養,今年就擴大幾十倍,為了給讓戰士們能吃上一口肉,司務長也是下足勁了。
蘇梅帶着小瑜兒,秦淑梅、顧丹雪站在雞鴨的栅欄門前,小王拎着筐進去挑選。
雞有半斤大小,鴨看着要重些,小一斤了,怪不得要這麼貴。
“我要九隻母親,一隻公雞,四隻母鴨,一隻公鴨。”在部隊就是這點好,因為近乎于自耕自足的管理模式,沒人限制家畜的養殖數量。
蘇梅要的多,一隻筐沒裝下,小王又去農墾食堂拿了兩隻,順便還帶了兩名戰士過來,捉好後,直接給送到了家裡。
院裡的雞鴨棚,前幾天孟子衡和王竣剛幫忙修繕過。
分開放進兩邊,蘇梅打開地窖提了半袋子谷糠,拿碗舀了些,添水一拌倒進食槽,拍着翅膀尖叫不止的雞鴨立馬搶食了起來。
顧丹雪跟小瑜兒趴在小木門上看得稀奇。
秦淑梅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歇息了片刻,拎着竹籃去菜地摘了些老葉子,拿給兩個小家夥,讓他們等會兒,雞鴨吃完了,把老葉子切碎再拌了谷糠喂,這樣省糧食。
蘇梅給匆匆離去的三人筐裡各丢了包煙,洗了洗手,熬了鍋蝦仁粥,螃蟹刷刷全部蒸上了,下午撬開的那隻蚌被她用韭菜炒了,另外又涼拌了盤莴筍,炒了碟菜心。
解下身上的圍裙,蘇梅正要拿了錢票和馍筐去食堂買些饅頭回來呢,張甯拎着一籃剛出鍋的包子進了門:“豬油酸菜包,嘗嘗。”
蘇梅擦了擦手,拿起一個掰開咬了口,酸菜裡放了一點辣椒圈和一點香葉,酸酸辣辣的挺開胃,“好吃。”
把包子騰進馍筐裡,蘇梅拾了8隻蒸好的螃蟹給她。
“囡囡又不能吃,拿6個就成了。”張甯說着,撿出來兩隻,跟秦淑梅打了聲招呼,拎着籃子走了。
她前腳剛離開,宋政委帶着鄒秋曼提着個網兜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