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張布衣面前,對着張布衣一禮道:“老朽周泰,打擾這位公子了!”
張布衣回神間,起身對着老者一禮,道:“周掌櫃有事?”
“公子可吃完了,吃完了我叫人收了。”周泰微笑間,補充道:“當然,公子你想坐多久都可以的。”
張布衣點了點頭,道:“嗯,收了吧!”
“好勒!”跟在掌櫃身後的店小二聞言,立即上手,麻利的收了餐具。
“公子可想聊聊?”掌櫃的遲疑了一下,主動的開口問道。
張布衣打量了一眼對方,五十幾許的年紀,卻并不顯老,有些富态,算不得很胖,一身長衫不算多華麗,卻整理的很周正。
“如此甚好!”張布衣微笑間,開口道:“不用我請掌櫃的坐了吧?”
“呵呵,公子說話倒是風趣。自是不用的!”言語間,他坐在了張布衣對面。
但是落座後,兩人卻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讓周泰以為自己相差了,這位不是來探聽消息的。
“公子也是景樂城的人?”沉默了一瞬的周泰,沒讓氣氛出現霜點,就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張布衣點了點頭,淡然的道:“家住城西,正于景樂書院就學。”
周泰聞言,眼神一亮,微笑道:“原來是位秀才老爺!”
張布衣笑着擺了擺手,道:“還未會試,而且也不一定會去。”
不待周泰詢問,張布衣就主動的繼續道:“今日恩師給尋了個差事,正是對面這巡捕房中過活。
我平日隻管埋頭讀書,對此沒點了解。所以趁着半日休沐,想提前來熟悉熟悉。畢竟明日就要上崗了,着實有些忐忑。
不過我在裡面又沒熟人,所以隻能在你這坐坐,想着遠遠瞧瞧,明日也安心些。不成想,這些個當差的,平日都不太出來麼?”
“公子真是好本事。”周泰聞言,眼神更亮了,誇贊間,回道:“公子其實來的不巧,這幾日聽說出了什麼大案。
西城、北城命案已經好幾起了,所以巡捕們都出去了。要是往常,之前飯點時,老朽這可是會被一些個巡捕大人們給‘包場’的,好不熱鬧。”
“是嗎,原來如此啊。”張布衣恍然的道。
就這樣,一個有意攀談,一個也想聊聊,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對了,巡捕房裡女捕快多麼?”良久,張布衣突然如是問道。
周泰先是一頓,随即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布衣一眼,道:“公子你要問其它的,老朽可能還不一定知道,你要是問這個,老朽還真清楚不少。”
張布衣眼神亮了不少,一改之前的淡然,似乎來了興趣,帶着男人都懂的笑容,道:“是麼,說說呗。”
“咱們着巡捕房啊,女捕頭攏共就四位,皆是巡捕房的探長。畢竟女子以前不可能當什麼捕快······”
······
兩人聊了許久,周泰才告辭離去,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知道的不多,還是心思比較重。
反正看上去說了不少,其實連日常生活什麼的信息都沒透露,說的全是道聽途說的花邊八卦。
張布衣也沒故意詢問什麼,周泰走後,他又蹲守了許久。最終,在半下午,接近傍晚時,他才看到一個個巡捕探長,帶着一隊隊捕快回來。
女子甲那隊張布衣也看到了,他們和普通捕快一樣的穿着,一樣的隊伍配置。
沒一個騎自行車的高端貨,要不是周泰很确定說對方是巡捕,張布衣還真會以為女子甲就是個捕快。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看了半下午,張布衣就瞅着這麼一眼,半點接觸或者調查的進度都沒有,算是白用功了。
至于等人家下班了,自己尾随跟蹤上去?
他腦子又沒病!
且不說對方是不是職業者的問題,單說他一個菜鳥,去跟蹤一個職業探長,還是個女探長,有不被發現的可能麼?
這個時代,女人能進這樣的地方辦事,要麼後台極硬,要麼專業能力極其過硬,畢竟平權還沒大興。
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張布衣貿然跟蹤上去,都是腦子進水了的表現。
“算了,等明天上崗了,看情況在慢慢調查吧!”張布衣内心低語間,起身離開了店鋪,看了看方向,向着西城而去。
張布衣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想到了昨晚張布成昨日那疲倦的樣子,摸了摸兜裡的銅闆,遲疑了一瞬,來到了家不遠的一條生活街------信德街上。
此刻已經是傍晚,下班早的已經開始下班了,因此整個街道上,煙火氣息十足,攤販的叫賣,大嬸們為了多添一兩顆野菜而‘厮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