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小厮捧來了吃食、衣服!待明歌吃完,又要服侍明歌沐浴換洗,明歌自己洗漱完畢将衣服換好,這些塗脂抹粉的小厮們心靈手巧的又幫明歌将頭發梳成了可以插钗子簪子的發髻。
身為女子的時候明歌都不愛這些個珠钗,更何況現在是個男兒身,明歌一照鏡子,渾身一個激靈,将小厮們全都揮趕了出去。
江母一身朝廷官裝打扮,一臉黑氣的進入明歌的房間,目光失望的望着明歌,“我堂堂江家兒郎,一個女人就讓你迷了心智,連自己的家族父親都不顧了,生出你這麼個東西,真是我的恥辱。”
江母如此說話,又如此打扮,明歌焉能不知,定是江父沒有及時攔住小樹,三皇女去和大皇女鬧騰完又把事情戳到了女帝那裡,如今女帝要傳喚江雲飛進宮。
對上江母失望的目光,明歌垂頭,“母親,小樹自作主張,非我之願,還請母親相信我。”
“相信你什麼?”江母氣的伸手要去打明歌,手在半空卻打不下去了,隻恨恨咬牙切齒,“是誰為了個女人要絕食而死,你如今倒好,指使小樹做下這種事,卻敢做不敢當!”
“母親!”明歌擡頭對上江母的目光,一臉堅毅,“母親你相信我,我就算想嫁三皇女,也是想堂堂正正,而不是這樣,這樣被鬧騰的人盡皆知。”
“哼,你還能知道被鬧騰的滿城皆知,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母親!”明歌低低歎氣,“小樹去找三皇女,以三皇女的性子肯定是要去找大皇女理論,大皇女多年征戰,三皇女哪裡會是大皇女的對手,打不過大皇女,三皇女肯定會去找女帝,母親,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沒吃飯沒喝水,奄奄一息的攔不住小樹,等我醒來了就讓父親去找小樹了,不過看到您大晚上還要穿官服,想必,想必父親沒來得及攔下小樹!”
明歌說完,從床上滑落,跪在了江母的面前,“母親,母親,還請您原諒兒子的一時鬼迷心竅,兒子知道錯了,求您别生氣!”
江母揚起下巴冷哼了一聲,然而這個她心底其實詫異的緊,這個兒子最近一年和着了魔般的口口聲聲都是三皇女如何如何的好,這一次因為三皇女更是絕食不吃不喝,如今腦袋撞了一下醒來,這說話難得有了點人性,讓她覺着這個兒子也不是那麼無藥可救。
“哼,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兒子就是沒良心的東西,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你自己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罷了。”
“母親,您是我的母親,一輩子都是我的母親,母親,兒子錯了,您别生氣了,求您給兒子指一條明路吧!”
宿主郁郁而死,隻覺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父親和母親,他上一世哪怕心中悔恨内疚,可也鼓不起勇氣去朝父母親道歉,就像江母将他掃地出門時候說的,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回江府,哪怕回江府道歉,也是在侮辱江府!
這一次,明歌打算先從緩和宿主父母親和宿主的關系做起,她既然接管了這身體,就不會如宿主一樣再做出那麼偏激的事情。
江母定定望着明歌,片刻才哼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話雖如此,待上了車以後,江母并沒有騎馬,而是與明歌一起坐在了馬車裡,一直到快到皇宮的時候才說,“無須擔心,有為母在,女帝也不敢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