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握着刀,這一刀,直接洞穿了張風的兩個身軀。
刀,像是卡住了一般。
試着挪動了幾下,發現并沒有任何的松動。
他眉頭一皺。
自己是跟着安德森回到宿舍的,提前和安德森打了一聲招呼,後者雖然不了解,但當畸變種出現的時候,立刻會意。
許夜一直藏在安德森對床上的被窩裡。
在畸變種蛻變的時候,才是對方最虛弱的時候,這是趙教官早上教他們的。
許夜也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但,他忘了一點。
最重要的一點。
趙教官說的是一般的畸變種,而許夜面對的,是覺醒者的畸變。
“咔咔咔!”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如同頸椎被一節節捏碎的聲音響起。
張風腹部腦袋的脖子,像是橡皮一般,刷的一下,拉長了數米,他的喉嚨裡還卡着許夜的黑刀。
就這樣,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許夜。
那雙瞳孔,似乎沒有情緒一般。
“锃!”
許夜蹙眉,收回黑刀,橫在身前,冷聲道:
“那兩張要殺死我的紙條,應該是你放的吧,張風同學。”
“我來推測一下。”
“你進入訓練營後,因為本身存在感不強,所以開始嫉妒和痛恨我們這些天才,我們随随便便的修煉,就讓你望塵莫及。”
“你覺得,這不公平。”
“沒人關注你,沒人和你聊天,你不是特别的,至少在訓練營裡,大家都是覺醒者,你平平無奇。”
“于是,你開始嫉妒我,為了讓我成績下降,你故意寫了那張紙條,放在我的床上,可惜,你發現我沒有在意。”
“于是,你又進行了一次恐吓。”
“你想動手,但理智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選擇了放棄,對我隻是威吓。”
“但因為被污染,嫉妒的情緒,讓你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理智。”
“所以,你選擇了對安德森動手,當然,如果不是安德森今天回來,你也會對其他人動手。”
“嫉妒讓你畸變了,張風。”
張風一愣,他的脖子,呈現波浪狀,不斷起伏着,最後猛的拉長,像一條蛇一樣,盤旋在天花闆的吊燈上,向下俯瞰。
“我被污染了?”
“不,我是覺醒者,怎麼可能會被污染。”
“我沒有畸變,許夜同學,你告訴我,我還是正常的。”
“是不是?”
“我早上還跟你們一起上課呢,還和你們一起看趙教官的黑絲。”
還保留有人性?
許夜歎了口氣,随手從桌上拿了一枚鏡子,張風看到了自己,深黑色的瞳孔,瞬間染上了鮮皿。
他沉默了一下,露出笑容。
“許夜同學,安德森同學,我們雖然才做了幾天同學,但我真的隻是想吓吓你們而已,并沒有傷害任何人。”
“你們就當沒看到我,放過離開好嗎。”
“我父母都是浮空城裡的良民,我母親是精算師,我父親是建築師,我們在浮空城擁有永久居民證和固定住所,我的積分,足夠讓我們下一代也住在浮空城。”
“我答應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就安靜離開,去廢土之上……”
安德森露出為難的神色,動了一點恻隐之心。
許夜閉了閉眼睛,搖頭:“張風,你沒有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