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鐘樓内,金碧輝煌,混合着各種香水味和香薰味的空氣,伴随着優雅的鋼琴聲,徘徊旋轉。
今天是“慈善周”,來自浮空城的女士和先生們,為了體察民情,将在大鐘樓裡住上一周。
這裡被他們包了下來,時時刻刻都有着美酒和自助餐式的食物。
桌面上擺着精緻的鵝肝、紅酒以及女士們喜歡的果酒,更有來自東海的三文魚腩和北地的帝王蟹……
鄭成東挽着一名貴氣的女士,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他的皮膚粗糙,胡子狂野,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結實的手臂和兇膛。
而在他旁邊的貴氣女士,則是心神蕩漾。
總有人喜歡結實而粗魯的大叔。
兩人沿着回旋的樓梯,一路來到了四樓,走進了貴氣女士的房間。
後者已經眼神迷離,脖子上的鑽石項鍊,都不如她眼睛貪婪的光閃爍。
鄭成東垂下眼皮,以他的視角,正好一覽無餘。
他心中歎息,自從十年前,妻子死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了,因為精神痛苦,時常出現幻覺,他還必須去浮空城接受治療。
“抱歉了,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伸手往女士的後頸上一敲,後者直接昏迷了過去。
随即,按照事先拿到的大鐘樓裡的人員名單,他潛伏進了六樓606的豪華套房裡。
很快,有人開門了。
“杜莎,謝謝你送我回房間,今天喝得很高興,不過安德森不在,真是可惜啊。”
“那家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杜莎笑道,“貝琳姐姐,我去找安德森了,你好好休息。”
關門的聲音。
旋即,房間裡響起了腳步聲。
那是一位優雅高貴的女士,穿着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脖子上的那串珍珠,大概能夠流民們一家四口吃一輩子。
她有着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白皙優美如天鵝般的脖子,纖細的絨毛在昏黃的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
人間尤物,莫過于此。
脫下紅色的高跟鞋,揉了揉白膩的小腳,貝琳翻開今天的《夜靈市日報》,看到了關于癌症、藥劑等新聞,眼角微微上揚。
她的父親是一位白銀貴族,擁有浮空城規模最大的醫藥企業,控制着和曙光城往來的所有藥物。
最近流民區得癌症的人數爆發,讓她家狠狠賺足了一筆。
同樣,她也是這次“慈善周”在夜靈市的負責人。
貝琳端起紅酒杯,小小抿了一口,魅笑一聲:“這些肮髒、卑劣、無恥的流民,還說自己窮,沒有錢,還整天想着搞什麼遊行,這不,得了癌症後,連幾十萬上百萬的癌症藥劑,都拿得出來。”
“不過,這還得感謝韓女士的污水處理廠,我們兩家合作,這才有了今天的結果。”
貝琳的心情不錯,透過窗戶,她能俯瞰到整個流民區。
突然,她的瞳孔一縮,窗戶裡,映出了一個人影。
男人的影子。
貝琳手掌用力,啪的一聲,握碎了手裡的酒杯,映紅的紅酒順着手腕流了下來,她的手掌被玻璃碎片劃破。
鮮皿混着紅酒,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一種妖豔的美感。
嘶嘶嘶!
忽然,她流淌出來的鮮皿,化作了一條皿蛇,朝着身後爆射而去。
砰!
鄭成東開了一槍,銀色帶着螺紋的子彈頭,精準無比地命中了皿蛇的頭部,飛濺起的皿液,将價值數十萬的純手工編織的白色地毯上,染上了姹紫嫣紅。
貝琳尖叫一聲。
下一秒,她就張大了嘴巴,發出幹嘔的聲音,眼角抽搐,眼淚直接流了下來。
鄭成東毫不憐香惜玉的,上前抓住對方的雙肩,膝蓋狠狠撞在了貝琳的腹部。
他松開雙手,槍口對準了對方的腦袋,這位優雅的貴族女士,雙腿跪在了地上,身體前傾,捂住腹部嗚咽着。
“說!十年前是不是你們,将第九小隊的行動消息,洩露給了永恒教廷!”
貝琳強忍着腹部的劇痛,她緩了口氣,咆哮道:“鄭成東,你瘋了嗎,我們怎麼可能洩露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看你需要心理強制幹預了!”
鄭成東絲毫不為所動,聲音低沉道:“貝琳,你不用試圖用聲音引起動靜,我在這房間裡,布置了個加強版的【寂靜之森】,沒有人會察覺到這裡的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