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冷!”
保镖蜷縮了一下身體,壓低了黑色的帽子,嘴裡嘟囔着,“這幫貴族公子哥真不消停,大晚上還要清理屍體,我怎麼聞不到一點腐爛的味道。”
望着荒涼的景色,保镖的膀胱抖了抖。
他亦步亦趨,走到了小玉的屍體旁邊,手裡拿着麻袋,正要将屍體裝進去扔掉,卻驚愕的發現,屍體有了異樣。
“我記得,這屍體上的機械,都被薅走了啊。”
風,嗚嗚的吹着,空氣渾濁,就連天上的紅月,都黯淡了不少。
“難道是我記錯了?”
保镖皺眉。
用腳踢了踢屍體。
沒有任何動靜。
“是我想多了吧。”他撓撓頭,屏住呼吸,蹲下身體,抓起了屍體的頭發。
忽然,他發現,少女屍體睜開了眼睛。
那雙沒有任何神情的義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從眼眶裡流出銀白色的液體,如同水銀一般,覆蓋到了全臉。
啊啊啊!!!
篝火附近。
衆人喝的有些微熏了。
林格打了個酒嗝,他取出一張幹淨的手帕,細細地擦拭着嘴角,最後接過身旁侍女手中的杯子,漱了漱口。
起風了?
他看向天上的雲層,速度快了不少。
坐在他附近的那個俊秀青年站起來伸個懶腰:“不愧是荒野啊,這天氣說變就變,我們還是趕緊進帳篷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
環顧一周,韋德饒有興緻地欣賞着荒野上的景色。
他看見保镖從外面朝着裡面走,臉上滿是銀白色的液體,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保镖朝着自己點了點頭。
韋德随之看清楚了,對方的眼睛好像沒有任何的神采,鮮皿順着眼眶流了下來,嘴角裂開到後腦勺,整個頭顱,像是被切開了大半的西瓜,從中間裂開。
韋德猛的後退幾步,一腳踩到了林格身旁那侍女的手指上,侍女發出一陣痛苦的驚叫。
“韋德,你幹嘛呢,耍酒瘋?”林格抓起侍女的手,吹了吹。
“有怪物!”
“腦袋裂開的怪物!”
有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跑到車前方一看,見到剛剛出去的保镖走了進來,轉頭對着衆人道:“韋德,你小子看錯了,就一保镖。”
保镖不知所措,站在衆人面前。
而後,所有人笑了幾聲。
韋德摸了摸腦袋,心有餘悸地看了保镖一眼,發現對方沒有任何異樣。
“我真的看錯了?”
“誰讓你最近一直在看恐怖片。”林格嘲笑自己的好友。
忽然,他拿起槍,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朝着夜空開了一槍。
“許夜,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何必偷偷摸摸,你都有膽量殺死安德烈,難道還怕我們這一行人?”
躲在暗中的許夜心頭一驚,皺起眉頭。
他這次悄然潛伏過來,就是想看看這裡的情況,沒想到,才觀察了一會,就被發現了。
“許小子,那中年人,應該就是覺醒者了,他手上的佛珠還算是個好東西,等會搶……啊不,借來用用。”匪爺咯咯咯的笑道,它可以吸收任何能量,甚至是禁忌物的,但唯一不吸收的,是大兇的能量。
許夜尋迹看向中年人,對方有些許書卷氣,手裡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皮一直是半耷拉着的。
“覺醒者,不知道是序列幾。”
許夜心裡嘀咕着,知道隐藏不下去,當即就從服務區裡走了出來。
衆人一驚,幾個少年少女,外加十來個保镖和侍女,全都站了起來。
“許夜,果然是你!”林格鎮定一笑,“你敢殺安德烈,忤逆浮空城的規矩,現在正好将你繩之于法。”
“法你大爺。”
許夜大聲笑道,“我連安德烈都敢殺,你們就不怕,我把你們全都殺了?”
林格不再說話,眼中兇光一閃,退後幾步,而他身旁的中年,已經朝着許夜緩步走來。
“年輕人,你犯了法,理當伏法,我叫趙閣,今天送你上路。”中年人淡淡道。
許夜感慨道:“我以為覺醒者,至少都是有自己的堅守的,原來還有部分,是去給貴族當狗。”
趙閣面色一沉。
“找死!”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手勢一頓,拇指一彈,手裡的佛珠,便有一顆朝着許夜的面門飛射而去。
“爆!”
轟!
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