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個酒盞,并沒有像哥舒天想象的一樣,砸到他的兇口。恰恰相反,他順利的抓住了那個酒盞。
但哥舒天并不想笑,甚至連一點點的高興都沒有。此時此刻,他那張臉上赫然已經寫滿了憤怒和扭曲。
因為在最後的那一刻,木小九散盡了全部氣勢,那磅礴迫人的威壓也随之在一瞬間消失無蹤。在這種情況下,哥舒天才得以順利的将手掌擡起,一把抓住那個酒盞。
隻可惜,酒盞是脆弱易碎的白瓷制品。隻可惜,因為木小九的氣勢收的猝不及防,而哥舒天全部的心神都用來迫盡全身真氣,好對抗木小九帶來的強橫威勢。
結果就是,哥舒天雖然如願以償的抓住了酒盞,但是卻因為沒能控制好力道,将那個已經被木小九暗中震出了一道道隐裂的白瓷酒盞一把捏了個粉碎。
酒盞沒有砸中哥舒天,可是哥舒天卻出了一個更大的醜。
而這,還不算那個在木小九撤走威壓之後,雙腿一軟,幾乎坐倒在地的小公子。
“哦?天公子就算不想喝,也沒必要把酒盞捏碎啊。”木小九輕笑着搖了搖頭,同時好整以暇的又給自己斟上了一盞酒“你看,把你徒弟都給吓壞了。”
天公子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小公子,低聲冷哼了一聲,然後卻又迅速的換上了一副狀若無事的表情,随口說到:“木島主莫怪,在下剛剛結束閉關沒多久,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體内的真氣,倒是因此出了個醜,這可真是……”
木小九的目光瞬間波動了一下,單憑這兩個表情一句話,他便能夠确認,如果這哥舒天不是不知何時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的話,那麼,一前一後兩個哥舒天裡,眼前的這一個,恐怕才是真的哥舒天。
即便有崔漁的話在前,可他依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哥舒天,才是真的。
原因無他,隻是眼前的這個哥舒天,才更像是堂堂天宗主人、玩偶山莊莊主。
至于崔漁先前那番話,什麼隻有凍起手來的時候才會展現出高手風範之類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毫無疑問,恐怕從那個時候開始,哥舒天就已經玩起了這套“真假莊主”的把戲了。
“原來如此。”木小九相當配合的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如此,那這杯酒天公子可要接穩了啊。”
話音剛落,木小九大袖一揮,又一個酒盞直奔哥舒天兇前而去。
還是跟先前一樣的軌迹,還是跟先前一樣的速度,隻是這一次,沒有了木小九那洶湧的氣勢從中作梗,對哥舒天來說,他隻要注意木小九有沒有在酒盞上動什麼手腳就可以了。
盡量保持着平常心的哥舒天看似灑脫的笑着,一身真氣卻早已經在經脈中奔走了起來,隻待酒盞一來,便一把抓住。
近了……近了!
哥舒天右手一擡,一把将酒盞抓在了手裡。
可下一刻,他卻面色再變,不敢多等,趕忙舉起酒盞,将其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這一次,酒盞并沒有碎裂,即便是在哥舒天喝完了酒之後,酒盞也沒有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