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CD去往京都(遊戲中,京都從北宋原本的東京改為了明朝朱棣時期的燕京),路途稱得上是極遠了。好在木小九一進車行,便得知有剛好幾個同路之人,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一人出了點銀子,然後便上了馬車。
實際上,馬車的速度并不算慢,即便隻是一般的馬匹,去除掉休息的時間之後,一天也差不多能跑二百裡以上。若是着急的時候,隻要人能撐得住晝夜奔馳的消耗,并且沿途有驿站可以更換馬匹的話,最快的時候,一天能跑出了千裡不止。這也就是古時候所謂的“八百裡加急了”了。
據給木小九他們趕車的這個車夫稱,從這裡到燕京,若不着急,差不多半個月左右就能抵達。
其他人對這個時間沒有異議,木小九自然也不會在意,他隻所以去燕京,也不過是因為之前答應了聽魚,要去京城看他們而已,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好急的。
與木小九同行的,一共五男二女,其中有一對夫妻,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男子俊秀,女子嬌俏,兩個人都是遊戲的原住民。除開這對夫妻之外,另有一名老者,須發皆白,面容枯槁,看起來似乎已經行将就木了一般,穿着一身麻布衣,但卻氣度非凡。隻是這老者自從上車之後就沒怎麼說過話,自顧自的在閉目養神,是以他的身份卻也不好确定。
另外四個年輕人就好說了,單單是從他們的交談之中便能聽的出來,這四個人都是玩家的身份,而且彼此互不相識,隻是聊得火熱而已。
不過,木小九倒是也沒有跟這幾個人交流的欲望,隻是靠在一側車廂上,遙遙的看着簾外的風景。
“聽幾位兄台聊天,竟然都是江湖人士?小弟不才,向來對江湖之事很感興趣,若不介意,想請教請教各位,都是出自哪門哪派?”
幾個玩家一聽這話,頓時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了起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那車夫不愧是老手,時間拿捏得極為準确,剛好趕在亥時之前抵達了一處可供投宿的客棧。
那客棧不大,看上去似乎開了有些年頭了,顯得有些破舊。好在房間裡面倒是幹幹淨淨,而且該有的東西全都不少,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了。
隻可惜,房間不是很夠,整個客棧裡面一共隻有六間房,可光是木小九他們這一行人便已經是八個了,而在他們到達這裡之前,還有三間房已經有人住下了。
所以,剩下三間房的分配就成了個大問題。
若是年輕夫婦同住一間,那那名女子肯定也要單獨一間,于是便會剩下一個老者和木小九他們四個男的一共五個人,一間房肯定是擠不下的。
最後,還是那對夫婦作出了妥協,讓隊伍裡的兩個女子一起住一間房,然後剩下的就每三人一間房,這樣差不多還可以勉強住下,隻是肯定要有人打地鋪了。
跟木小九住同一間客房的,正是那名老者,以及那個原住民男子。
“唔,老伯,你睡在床上吧,我在地上随便尋個地方打坐練功就行了。”一進房間,木小九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幸好旁邊那個男子也是秉持着同樣的想法,因此老者也沒推辭,隻是朝兩人道了聲謝。
此時天色已晚,玉兔高懸,加上三個人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因此幹脆就熄了燈,開始休息。
……
是夜。
木小九緩緩收了内力,長出了一口氣。
輕聲的離開了房屋,進到客棧後面的小院裡,木小九擡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明月西斜,而且還被一朵烏雲給遮住了,隻能隐隐的散發出一點光輝。狂風一陣陣的吹過,一陣陣“沙沙”的聲響随着風聲不斷傳來,給這黑夜平添了幾分詭異。
不知怎麼的,木小九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搖了搖頭,驅趕掉心裡的胡思亂想,木小九随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開始自飲自酌起來。
“又見面了。”
這聲音很冷,冷得仿佛能凍住人的骨髓。
沒有打招呼,沒有廢話,說出這話的人,肯定是個幹練的人。
幹練,而且冷漠。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木小九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也開始在額頭上慢慢沁出。
“你要殺了我嗎?”木小九沒有回頭,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所以,他的聲音裡透着滿滿的苦澀。
步驚雲沒有說話,隻是“嗯”了一聲。
“真沒想到,堂堂步驚雲,殺人之前居然還會跟人打聲招呼。”
這次步驚雲沒有再說話了,隻是徑直出了一掌,這一掌并不快,但是卻透着無盡的威勢,還裹挾着風聲,或者說,這一掌,已經融入到了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