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沉默地跟在坦身後,聽這隻話痨一樣的費林魔葵叙說它的光榮事迹。
“我曾經參加過角鬥,遇到了一個傳奇級人類法師。”
“我告訴你,厄,我差點就殺了對方,結果就差那麼一下,主持角鬥的那家夥叫停了。”
坦舞動着身軀,顯得十分亢奮。
王淵呵呵冷笑,你一個白銀弱渣能殺死傳奇?
裁判為什麼叫停,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看來哪裡都有喜歡吹牛的,不分種族。
王淵開口附和兩句,終于捱到了角鬥場,否則能被這隻話痨魔葵煩死。
坦甩尾指向巨大的凹陷圓盤建築:“這裡就是角鬥場!”
“你在這等着,不要走動,我去見一下看守。”
随後,坦翻過隔開角鬥場的牆壁,身影消失在了王淵視線裡。
不多時,坦帶着另一隻黃金級費林魔葵來到原地。
“厄,這是肯,角鬥場的看守!”坦殷勤介紹黃金魔葵的身份。
王淵飛舞兩圈,道:“肯老大。”
“欸,我們不興人類那套,進去可以,但要遵守角鬥場的規矩。”肯瞥了一眼坦,“另外,别像坦這傻貨一樣,從看台上摔進了角鬥場裡,結果整場角鬥都被它攪黃了。”
王淵愣了一下,看向手足無措的坦,這家夥牛皮吹破了。
合着是不小心掉進角鬥場裡被人捶了?
坦提高聲音,不服道:“我那是正面和傳奇法師單挑,單挑的事,能算攪黃嗎?”
肯不耐煩地揮動爪肢:“滾吧,看見你就煩。”
坦灰溜溜地飛進角鬥場,王淵緊跟在它後面。
越過牆壁,王淵看到了整座角鬥場的模樣。
圓形看台環布角鬥場四周,最下方是無數個關押角鬥者的牢房,中央是角鬥場地。
王淵一眼掃去,就能感知到數道結界法術保護着看台。
角鬥場下方的牢房被恒定施加了空間禁锢、土石堅固等等防止囚犯逃跑的法術,嚴密的防護之下,那些被吸魔術摧殘很久的法師根本沒法逃脫。
場内正在進行一場慘烈的角鬥。
兩個耗盡魔力的法師已經淪落到近戰厮殺的地步。
其中一個年輕法師面露狠色,仗着自己身強體壯,拳拳砸在對面年老法師的關節要害。
年老法師身體衰弱不堪,無從躲避,隻能硬抗拳頭,瘦骨嶙峋的上半身被砸斷了幾根肋骨,他雜亂的胡須顫抖,捏起拳頭予以反擊,猛敲在年輕法師的太陽穴上。
看台上的費林魔葵們不斷歡呼,它們自身不喜歡近戰,卻愛看這種拳拳到肉的暴力美學。
年輕法師搖了搖眩暈的腦袋,眼神模糊重疊,拿起身旁一根尖銳的樹枝,狠狠紮在了年老法師的兇口。
年老法師的動作定格在了原地,他嘴角溢出了一絲鮮皿,眼中流露出了解脫的神情。
老法師還能動彈的右手撫在年輕法師的臉上,吃力地笑道:“孩子,好好活下去。”
年輕法師失神地松開樹枝,扶住老法師,發瘋似的吼道:“不!”
“不!不!”年輕法師伸出雙手,拼命想擦幹沾染的皿迹,卻徒勞無功。
自從被關押在角鬥場後,年老法師一直是他的人生引領者,多次的勸慰才讓年輕法師走出了絕望和陰霾。
可他幹了什麼?他竟然殺了那個和藹的長者!
年輕法師跪在地上,發洩似的用頭撞擊着地面。
他徹底瘋了!
費林魔葵們沒有絲毫對待悲劇的同情和憐憫,相反,它們的情緒更加高亢,一緻要求角鬥場派出兩個法師強者角鬥。
王淵冷眼看着這一幕,他也沒有表露同情。
不能擺脫弱者的身份,就隻能淪落成強大者的玩物,種族文明亦如此。
應大衆的要求,角鬥場官方安排了兩個傳奇級法師角鬥。
“下面由精靈傳奇和人類傳奇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