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的傷痛和心靈的傷痛,如何抉擇?
至少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吧,當然選擇後者的人,一般來說,是不存在什麼傷不傷痛不痛的。
因為臨陣退縮,似乎總是不如挺身而出來的有說服力。
這可以理解為沖動,不理智,但在很多時候,一個所謂理智而不沖動的人,反而做不成什麼事情。
如果所有人都理智了,那沖突,變化,從何而來?
烽火狼煙。
這個時候雨水已經漸漸消失不見,在迅疾如風的戰場局勢面前,又有誰會在意這個。
可現在的刃心,的的确确,看到了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有些驚訝,吃驚,乃至于,從内心裡感動。
“謙信……你……受傷了……”
刃心呆呆得看着面前的上杉謙信,這一刻的他并不是銀白的,他的身上到處都是浸染了銀白铠甲的皿色傷口,其中不乏鐵炮造成的傷害。
這令刃心震驚,說實在的,他沒想過上杉謙信會來,就算來這個時候的對象是耀光,刃心也不會吃驚的,但現在是謙信。
這個,他似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忽略”掉,如今卻想起的人物。
淡忘在某種意義上,始終是在沒有想起來的情況下吧。
咔!
劍刃連槍帶人一起斬斷,對面的黑騎士迎面倒了一時,一時其沉重的铠甲反而成了謙信和刃心這邊的人肉盾牌。
“呵呵……”
上杉謙信靠着刃心,也用自己的身體支撐着刃心不倒下去,刃心如今就貼在他身後,他也不回頭,隻是冷笑:“刃心……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擔心自己的傷勢?”
他也受傷了才對,可刃心第一時間,看到的隻有上杉謙信自己的傷勢,而從來不會在乎自己。
可他的傷勢,在謙信這裡,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兩人的區别,她以為刃心本來應該在這個時候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可如今,迎來的卻是這樣的關心,這令她,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砰!
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密集的鐵炮聲,在這個時候平靜下來,但真正的戰鬥,也是在這個時候正是開始。
片刻的安靜之後,其實戰場上從來沒有安靜下來。
“哈!”
遠處三名黑騎士在喊殺聲發動的沖鋒,沉重的铠甲與巨型重劍,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死神。
“刃心也受傷了吧。”
然而這個時候,刃心耳邊聽到的,卻是這樣的,并不冰冷的問候聲音。
“我……”
刃心聞言欲言又止,此時此刻他的兇口還在不斷流皿,雖然說不是緻命傷,但也不是什麼小傷了。
現如今,他說話都是很困難的,想要從上杉謙信的背後起身,便更加顯得做不到,他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根本沒有這個力氣。
除了痛苦,如果沒有接觸想象不到的是,這樣的後背,同樣寬厚可靠。
“我會保護好刃心。”
上杉謙信推開前方用作抵擋的黑騎士,雙手緊握住手中劍,随後有些強行輕松的笑道:“否則可沒有辦法和玲绮見面了呢。”
“喝啊!”
“殺!”
“沖啊!”
但這個時候,謙信的敵人顯然不止是三名黑騎士。
刀光劍影不絕。
在上杉謙信上前就算是帶着刃心也幹掉三名黑騎士之後,轉眼兩人已經被七八名黑騎士組成一個小圈包圍,這樣的戰鬥無異于一場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