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東升西落,這一日,它動作比往日迅捷,不曾有過一絲留戀,似乎是懼怕看到什麼似的,躲的極快。人們尚未見到它的餘輝,就已經到了夜晚。
漆黑的天空中的月牙無奈出現,拉過一朵雲彩來遮住眼睛。
邺城最好的酒樓,名為風雅酒樓,這是一家隻為文人開放的獨特酒樓,不少人在這裡聊詩詞歌賦,賞月,賞邺城之美景。往日這裡是最熱鬧的時候,今日卻意外的冷清。
“裴長史,請!”沮宗請裴潛落座。
“那我便卻之不恭”裴潛朝沮宗一禮,施施然落座。
沮宗當即舉杯“今日能夠與裴兄結交,此乃人生一大樂事,當滿飲此杯”
說完,一飲而盡。
裴潛也不帶虛的,跟着一杯下肚。
兩人這才下筷子,吃菜。
“裴兄如此年紀就被授予如此重任,真是令人豔羨不已,我再敬裴兄一杯!”沮宗再拿起酒杯。
裴潛舉杯示意,卻是先一飲而盡,就像是一個好酒之徒。
沮宗大喜,再舉杯“我就喜歡裴兄這種暢快的人,來再飲一杯!”
連幹三杯酒,沮宗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這才停手,兩人一邊吃菜,一邊聊着事。
兩人都是年輕才俊,聊聊國家大事,談談琴棋書畫、風花雪月也倒是合宜,酒過三巡,作為邀請者的沮宗就要“圖窮匕見”了。
“不知裴兄對州牧大人有何看法?”沮宗問。
裴潛看了沮宗一眼,誇贊道:“主公可是世間少有英雄,當初他年僅弱冠,尚且隻是河東太守時便可以掃蕩匈奴,解白波之賊患,北拒公孫瓒,東破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如今更是堂堂州牧,一統冀州,凡冀州之人無不拜服”
“未來不僅僅是冀州,恐怕幽州也唾手可得”
“何況,州牧大人又是這般愛民如子,素有美名,此乃大漢之幸!”
裴潛似乎也是就着酒性,洋洋灑灑一大串,都要快要把沮宗給講懵了。
沮宗微微張嘴,他嘗試過從裴潛的嘴裡找到那麼一絲絲可能,一絲絲對衛甯的布滿,但結果隻發現裴潛對于衛甯是打心眼裡是萬分佩服,甚至他懷疑,自己要是再進一步試探,說點衛甯壞話什麼的,很可能會被有些醉意裴潛給當場打一頓。
沮宗輕歎一聲,心裡已經做了決斷,面容一闆,冷了下來。“今日與裴兄交談甚歡,本想給予裴兄一條生路,沒有想到裴兄竟然對衛州牧如此崇拜,看來,我等是兩路人啊”
說着,微微擡手,左右立刻出現六名手持長刀士兵,将裴潛的後路封鎖。
“這是什麼意思?”裴潛掃視左右。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沮宗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隐藏的了,回答道:“今日,我與趙浮、程奂将軍舉事,與冀州衆世家一同推翻衛家小兒的惡政!”
“裴兄,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我承諾,待大事成了,由我舉薦你為一地太守”
“如若不從,那麼要怪就怪,衛家小兒将軍營交由你來統領了,今日我不得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