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偉被吩咐一定要聯系上那個叫做李銳的即将來學校報到的大一的學生,一連幾天,往李銳的家中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眼看着這邊的報名日期就要截止了,那個着急啊。
在昨天好不容易打通電話了,才知道,是那個學生的家那邊的電話線被一個路過的卡車撞壞了,電信部門拖拖拉拉的好幾天,才過來修好,才會出現電話一直打不通的情況的。
問候了不作為的電信之後,姜偉得知李銳并不在家,而是在他的教練的家中,又要了邱左林家裡的電話,好不容易打不過,有人接聽了,是一個‘瘋女人‘接的,接電話之後,還先問候了自己兩句,要不是事情太過緊急,姜偉恨不得狠狠的罵那個女人兩句,摔掉電話。
“李銳不在,你問我他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我又不是他老媽,恩,我想起來了,他去踢球了……恩……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他的,你一個大老爺們煩不煩,我說了,我會轉告他的,就會轉告的,挂了,奶奶的,大晚上的,打擾老娘睡覺……”
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隻留下姜偉自己目瞪口呆……他擡眼看看窗外,在看看腕上的手表,上午10:31,這龍城市那邊也是北京時間吧?……大晚上的?!!
他算是長見識了,心中詛咒這個女人一輩子嫁不出去,老處女!!
這轉眼間,兩天過去了,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反饋過來,姜偉不由得懷疑,那個瘋女人有沒有将事情轉達過去,眼看明天就是報名截止日期了,那個叫做李銳的學生有沒有趕過來,也要打個電話交代一句啊……
在下班之前,姜偉特意打電話,彙報了這件事情,心情很不爽的姜同志,沒有忘記彙報一下自己的意見,“王科長,依我看,這個叫做李銳的學生,也不一定有什麼實力,那小子的比賽錄像,能說明什麼問題,再說了,那也是中學生比賽的錄像,沒有多大參考價值,您就請示辛指導,再找人替換吧……北理工幾萬人,還找不到一個會踢球的學生不成……”
“你懂個屁!!!”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罵聲,打斷了侃侃而談的姜同志,“辛指導讓你做什麼,就安心做事情,好了,我知道了,恩,你打電話給那邊,把名字先報上去吧,管他呢,這樣總不會有錯的。”
李銳正在為那個來自北理工的語焉不詳的電話煩惱的時候……
北京。
當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拍打着窗台的時候,辛揚正坐在一個三合闆的小桌子前,獨自淺酌,聆聽着‘雨打芭蕉’的聲音,淺淺的小泯一口酒,夾上一粒被醋香包裹着的花生米,着實是一個很大的享受。
酒是67度衡水老白幹,下酒菜是一盤陳醋菠菜花生米,山西的老陳醋,剛剛收獲的花生米,着點白糖,酸溜溜的倍兒爽口。
上了年紀之後,辛揚開始偏愛度數高的白酒,在他看來,喝酒就要和這種度數高的,就好像酒精一樣,淺嘗辄止,既殺菌又活皿,對身體有好處。
老伴陸敏給他披上一件外套,相濡以沫多年的老伴知道,自己的老頭子滿腹的心事,當時就不應該同意老頭子接受這個邀請的,要知道,在2002年世界杯之後,老頭子的身體就開始出現問題了,醫生已經建議他最好休息幾年再工作了,這在陸敏看來,最好不要工作了,他不是喜歡遛鳥嗎,好,那就整一個鳥籠子,整天介在地安門帽兒胡同,在東城區,那就遛呗,也比接手這個遭罪的工作,也要好的多了。
“老辛,我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麻煩您,不為别的,就沖你老辛的人品,這幫孩子交給你,毀不了!!我放心,學生家長放心,學校放心,社會放心。”回想起,北理工的那位主管體育的副書記的當初說的那句情深意切的話,辛揚長歎一聲,“得……上當了啊!!”
可不是,不愧是做副書記的,這一句話,就讓老江湖的辛揚感動的稀裡嘩啦的,拍着兇脯保證,一定将這幫學生軍帶好,帶出個樣子來。
…………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陸敏噎了自己老伴一句,辛揚笑笑也沒有着腦,因為确實是他自願的,擔任北理工足球校隊的主教練,帶領這個純粹的學生軍沖擊甲B,他沒有拒絕這個誘惑,也無法拒絕這個誘惑,也許,在辛揚的内心裡,甚至已經把這個事情上升到了和中國隊沖擊世界杯的重要性相提并論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