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平息,靠牆站立的秦然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開啟柴油發電機,而是靜立一旁,側耳傾聽着。
雖然手雷的爆炸威力,秦然心中有數,在這樣的房間内爆炸,基本上不會出現幸免者,但是,該有的警惕是不能少的。
十幾秒鐘過後,秦然确認房間内沒有任何聲息的傳來。
秦然走到柴油發電機旁,重新開啟了柴油發電機。
發電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走廊、房間又一次恢複了光明,除了被被持槍暴徒們當做聚會的房間。
那裡的牆壁都已經被手雷炸的千瘡百孔了,更加不用說電燈和人了。
已經熟悉了皿腥的秦然,在看到房間内的殘肢斷臂後,又一次感受到了腹内的不适。
不過,秦然強忍着沒有吐出來。
而且,逼迫着自己去确認這些持槍暴徒的死亡,以及打掃戰利品。
事實上,這些被手雷單品穿透了身體的持槍暴徒,早已經死的不能夠再死了,而戰利品也基本在爆炸中毀壞殆盡。
而秦然這麼做,隻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借口,來适應這樣的皿腥場面而已。
因為,秦然能夠想象的到,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會無數次的面對這樣的皿腥場面,而為了不讓自己如同第一次見到死人就嘔吐從而手軟腳軟的難堪,他就必須要習慣。
兩分鐘後,面色難看的秦然走出了這個房間。
即使走了出來,秦然的鼻子中,也充斥着濃郁的皿腥味,讓他不得不深呼吸了數次,才徹底摒棄了這種難受的滋味。
“還是差的太遠!”
秦然自嘲的一笑後,立刻開始檢查剩餘的房間。
大部分的房間都是持槍暴徒們的卧室,地上散亂着一張張床墊和毯子。
除去一個類似工具、儲藏室的地方例外。
鐵鍬、鋸子、大桶的油,尤其是一輛手推車,更是讓秦然雙眼放光。
要知道,‘秃鹫’卧室内大量的食物、水和槍械,秦然在背負了那個登山包後,可是無法全部帶走的。
但是現在,至少能夠帶走大半!
秦然将鐵鍬、鋸子裝在手推車内,向着‘秃鹫’的卧室而去。
鐵鍬、鋸子這樣的工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到,秦然自然是要帶上的,如果不是因為油桶太大、太沉,秦然也會帶走。
‘秃鹫’卧室内,瑪姬如同秦然離去前一般,端坐在床上。
在看到秦然重新走進來,并且推着一個手推車,大大方方的打開了‘秃鹫’的大門時,聯想到之前的爆炸,瑪姬的臉色就變了一變,原本端坐在床上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後挪了挪——雖然在四個月的戰亂中,瑪姬都是躲藏起來的,但是瑪姬并不愚笨。
瑪姬知道剛剛過去的幾分鐘内,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然能夠清晰的注意到瑪姬的小動作。
甚至,他看到了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懼怕。
但是,秦然沒有更多的解釋。
在對方無法信任的時候,讓對方保持懼怕,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至少,對方會聽話。
“幫我把食物和水整齊的裝在手推車内!”
從手推車内拿出了鐵鍬、鋸子的秦然,這樣的說道。
而在秦然話音落下後,瑪姬就飛快的行動起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秦然自然不會坐視一旁,在瑪姬搬運食物和水的時候,秦然也跟着行動起來。
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大半的食物和水都被裝在了手推車上,按照秦然的估計,這足夠他和柯琳生活一個月還久。
“大豐收!”
秦然心底念叨了一句後,順手将裝有珠寶的登山包、鐵鍬、鏟子都放在上面,然後,收拾了一下剩餘的槍械,就推着手推車準備離開了。
“做為幫助我擺放食物和水的酬勞,剩餘的東西你随便挑!不過,給你一個提醒,天亮前最好離開!”
離開前,秦然這樣的說道。
天亮後,那個叛軍少校一定會派人來這裡,當發現一切都是他編織的騙局時,秦然能夠想象的到對方憤怒的模樣。
任何留在這裡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如果是那些持槍暴徒的話,秦然自然不在意。
但如果是無辜者的話,秦然認為自己需要提醒一下。
當然,也就是提醒一下。
更多的事情,秦然是不會去做的。
畢竟,在這個戰亂的城市中,他在大部分的時候,也是自身難保的。
推着手推車,帶着沉甸甸的戰利品,秦然離開了地下倉庫,在将那支特殊的‘狙擊槍’也扔在手推車上後,秦然就準備返回隐秘據點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
瑪姬一路小跑的出現在秦然的面前,在她的背上,則是用床單包裹着一個包囊。
“我、我能夠和你一起嗎?”
瑪姬詢問着秦然,神色中帶着不安,她深怕秦然不答應。
同樣的,對于秦然的懼怕,也沒有任何的減少。
但瑪姬沒有其它的辦法。
被‘秃鹫’手下輕易的俘虜,以及之後的遭遇,都在告訴着瑪姬,她現在身處的這個城市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