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少爺走後,季清甯解下腰間佩戴的荷包,問小丫鬟道,“這荷包是人家送我的,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小丫鬟看着荷包道,“姑娘平常舍不得戴這荷包,多放在包袱裡,我沒見到,就沒想起來和姑娘說這事。”
畢竟荷包已經是很瑣碎的事了,不記得也很正常。
隻是季清甯沒想到,她拿衣服的時候,見這荷包不錯,就佩戴在了腰間,她以為和其他荷包并無不同,沒想到一隻荷包就暴露了身份。
小丫鬟給季清甯倒茶,一邊說和張大姑娘相遇的事,和張大姑娘告訴季清甯的沒什麼不同。
不過後面的事,張大姑娘沒怎麼提,小丫鬟補齊了。
張大姑娘的外祖是同州首屈一指的望族,絕非季清甯的長姐季清姱嫁的人家能比的。
季清姱的夫家姓周。
季清甯救了張大姑娘,兩人在山坡下待了大半天,張大姑娘知道季清甯是女兒身,沒有心理負擔,可其他人不知道,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流言,季清甯就拜托張大姑娘不要對外人說起這事,尤其是她女扮男裝的事。
張大姑娘知季清甯的苦衷,人家救了她,她豈有不應之理?
救命之恩,總是要回報的。
不好備厚禮到太平縣緻謝,就把這份恩情記在了季清甯的長姐季清姱身上,提拔了周大老爺。
張大姑娘的外祖錢老太爺過壽,還特意給季清甯下了帖子,隻是不巧周家二少爺看中了張大姑娘,心生愛慕,眸光不自主的追随張大姑娘,竟然發現張大姑娘和季清甯說話的時候笑的最開心。
周二少爺就不開心了,論身份,他甩季清甯兩條街,他爹官升一級,是正五品了。
從錢家祝賀回府,周二少爺就對季清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明譏暗諷。
周大少爺,也就是季清甯的姐夫讓季清甯别癡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錢家表姑娘不是他一個小小七品小官之子高攀的起的。
小丫鬟說的時候還有些憤怒,因為她轉述給季清甯的話已經撿不那麼難聽的說了,周家二少爺的話那真是不堪入耳。
小丫鬟氣呼呼道,“那次咱們高高興興去同州,結果沒待幾天,大姑奶奶怕你和周二少爺打起來,也怕你喜歡上張大姑娘,求而不得最後痛苦,就讓我們回太平鎮了。”
“走的時候,張大姑娘沒能親自來送行,便讓丫鬟送了這隻她親手繡的荷包。”
小丫鬟就盼着季清甯恢複女兒身,到時候說出當年是因為季清甯救了錢家老太爺的外孫女,周大老爺才得錢家高看兩眼,結果周家不念她家姑娘恩情,還洋洋得意,言語譏諷她們,小丫鬟想起來就來氣。
其實季清甯受點氣還不算什麼,畢竟太平鎮離同州有七八十裡路,一年也難得見到周家人一回,小丫鬟怕周家把這氣算在大姑奶奶身上,畢竟大姑奶奶當初護着姑娘訓了周二少爺好幾句,周夫人可是最護短最疼周二少爺的。
而且大姑奶奶出嫁三年,至今未有身孕,夫人提到大姑奶奶就憂心不已。
說完這些,小丫鬟看着季清甯道,“姑娘,你确定能給張閣老治病嗎?”
“雖然隻有三成把握,但張閣老願意冒險,我會盡力救他,”季清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