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昱看了看姜妫,臉色蒼白,非常生氣,他一個纨绔子弟,從小被人捧在手裡,含在嘴裡,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他衣袖一甩,拎起自己的衣袍就跑了回去,看也沒看剛剛被自己甩出去的歌姬,也不管亭外站着的姜妫了。
“長公主如果不願意待在這裡,請回吧!我這廟小容不下長公主這尊大佛!”
姜妫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信步走上前,随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歌姬。
“出去,還等着我找人幫你扔出去嗎?”
歌姬擡起頭看到長公主再看自己,得到她的驅趕,歌姬快速的連滾帶爬的走了。
陳長昱看着吓得跑掉的人,看中的情緒晦澀不明,那副表情活像自己剛剛死了愛寵一樣難受,滿臉怒容的看着姜妫。
“姜妫!你什麼意思?”
姜妫看了氣急敗壞的陳長昱也不害怕,更不妥協,指了指桌子上的茶盞,答非所問地說:“我渴了!”
陳長昱:“……”關我屁事?
姜妫把茶盞推到陳長昱面前,對上他疑惑的表情又說一遍:“陳長昱,我渴了!”
陳長昱:“……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讓我自己倒吧?我是誰?我是長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了?倒一杯你都不願意?”
陳長昱看了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茶具和杯子被他摔得啪啪作響,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沒問題了。”
姜妫接過手裡白玉色的茶杯好家夥,向來以“不碎不裂”之稱聞名的千山玉石茶盞鋪,今天怕是要毀在你手裡了。
因為姜妫竟然在接過來的杯子上看到了幾道細小的裂縫,陳長昱,小看你了,力氣倒是挺大的。
“好茶,不愧是長昱親手斟的茶,唇齒留香,意蘊悠長啊!”
陳長昱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肌肉似乎有一點抽動彰顯着這個人的不高興。
“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就不留長公主了,長公主自便吧!”
陳長昱起身就往書房裡走,書房裡這不算遠,路上的人也少,看到世子和長公主都低下了頭,靜靜退居兩邊。
現在這個臨伯候府是二十年前皇帝提前準備讓臨伯候從封地上遷回來建造的。
當時也是花了不少銀子才建造起來的,朝廷上反對的話多如潮水,都被皇帝力排衆議擋了下來。
建成後,那些朝廷上的老臣們,看到這座修建的堪比王府還要豪華的府邸,差點沒在明堂之上撞柱而亡,直呼昏君了!
可惜的是,最後臨伯候也沒有帶着自己的家人遷過來。
臨伯候說,江南水土養人,我妻子一向身體不好,怎麼能舉家遷入,我倒是無所謂,但是陛下是想要我家夫人的命嗎?
本來說一個臨伯候的夫人也不至于讓皇帝打消這個念頭,畢竟他都籌劃了這麼久了。
但是敗就敗在這個臨伯候夫人身上,她與姜元軒有恩。
這個臨伯候夫人說起來算是長公主的姑姑了。
臨伯侯夫人是恭親王老王爺的女兒,也就是當今皇帝的堂姐姐,姜卿。
姜卿年輕的時候,美貌與才氣并存,不像其他閉門不出的姑娘,這是一個在政治上見解都非常獨到的女子。
當今聖上雖然是本來就非嫡非長,最後能赢的皇位姜卿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