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末,陳嘉晔送完姜痣知,沒有來得及停留,重新趕回了江城。
姜痣知沒有聽從陳嘉晔的話,立刻飛往國外,她決定在香島等他,那一個月,她為自己沒有和陳嘉晔說再見而悶悶不樂。
黎佑和帶着郭沁父母很快離開了國内,臨走前給了她一個号碼
“這是我家裡的号碼,你若安定下來,或者想來國外,就打這号碼,我來接你!”
1937年10月末,姜痣知的家人得知她還在國内,父親親自過來接她出國,姜痣知不願意。
但父親以她若不走,全家人都留在這裡陪她,大不了一起為她陪葬。
沒有辦法,她不能讓父母陪她遭罪,她擔不起這份罪名,隻能去了國外。
1937年11月初,姜痣知和陳嘉晔徹底斷了聯系,不過她聯系上了陳嘉晔在國外的父母,她打算偷偷返回江城。
1937年11月12日,江城淪陷,所有守城衛軍者皆戰死,場景之壯烈,在全世界為之震撼。
第二天,登上了國外的時報,姜痣知也是在這篇報紙上看到了這個消息。
死亡者名單中,陳嘉晔赫然在列。
随風飄落的那一份不如不來的報紙,還有一個破碎的心髒碎片。
1938年,姜痣知不顧所有人的阻攔毅然回了國,先來到了香島。
她始終不相信那個人就這麼沒了,是生是死都要去看一看。
如果找不到他的屍骨,那就追随着他的腳步。
1938年末,姜痣知多方聯系,最後聯系上了一個參加抗戰的同學,打聽到了消息,一個人輾轉多地,最後來到了抗戰區,随軍成為了一名戰地記者。
随軍深入過多次戰場營地,拍下了很多有紀念意義的實戰場景,見識了太多太多的離别與死亡。
如果可以她希望每一個烈士都能留下照片,供後人敬仰,而不是屍骨無存,名姓不定。
1940年末,随軍撤離的時候,遭到了敵軍的偷襲,那是姜痣知見識到的最大的一場戰役,雖是偷襲,但是敵軍準備充分。
滿地溫熱的鮮皿,和冰涼的屍體,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手裡的相機,就是沒用的玩具。
不過令她釋懷的是,她成功救了一名醫生。
但是不幸的是,她為了救這個戰地醫生,卻中彈了。
有得必有失,她不悔!
對于醫生的自責,姜痣知隻說,在戰場上,你的本事比我有用的多,你可以救更多的人。
但是卻有一事相托,她把自己放在兇前的懷表交給了醫生。
這枚懷表大家都知道,每一次在短暫的閑暇時光裡,大家都能看到,姜痣知拿出懷裡的那個表,靜靜溫柔的看着裡面。
有人想偷偷看,但是姜痣知不願意,她笑着回避,重新把帶着鍊子的懷表,帶上頸脖,妥帖的放在心口。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姜痣知有一枚不讓人碰的的懷表。
而現在她把這枚懷表交給了别人。
“這是我最愛的人,如果他有幸沒死,你有恰好遇見,把這個表交給他。
也希望你可以看到和平,一生安康順遂!”
不給别人看的原因,是怕有人和她說,你不要等了,你等的人已經死了。
後來醫生打開懷表,發現裡面有一張年輕英俊的男子的照片,他猜,這是她的愛人。
又過了很多年,戰争結束之後,那位原本年輕的醫生已經結婚生子,過着和平的生活了,不過他始終帶着那個懷表,就像曾經他接受過姜痣知的祝福一樣,這對他來說不僅是一個承諾,還是一個幸運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