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沒有聽到姜茜的聲音，陳嘉晔隻聽到了陌生人混合的在一起的說話談笑聲，還有汽車不斷鳴笛的聲音。

　　“小茜？你怎麼了？說話！”陳嘉烨久久沒有聽到姜茜的回話，有點緊張的握緊手裡的手機。

　　11月末的涼風，有點醒腦，吹的人腦子有點疼，淩亂的頭發也像是不聽話，蹒跚亂跑的小孩，怎麼撥弄都不肯乖乖呆在原地。

　　姜茜看着人潮洶湧的街道，大家似乎都很喜歡在夜間出沒，盡管是濕冷的冬天。

　　姜茜換了一隻手接聽電話，被風吹的冰涼的手，被她放進了口袋，靠着摩擦那薄薄一層布料，獲取一點暖意。

　　“阿晔，我想起了我們第二個意識裡所有的事情。”

　　陳嘉晔愣愣地站在鏡子前，已經知道了嗎？那真不算是愉快的記憶。

　　他看着自己的頭發短短的，總覺得頭頂涼涼的，還是不習慣，不過好像也不醜。

　　他想到了，後來戰争中，他也是這樣短短的紮手的發型，端端正正的戴着帽子，直到死在一個雲霞燦爛如火的傍晚，恍惚間，天地隻剩下他一個人，周圍都是死去的兄弟，觸手都是溫熱的鮮皿。

　　他看到知知在天邊對他笑，亦如初見，怦然心動。

　　“阿晔？”

　　陳嘉晔回過神，整理好衣服和發型。

　　“我在！”

　　姜茜坐在街道邊的座椅上，看着大家呼朋喚友，情侶嬉鬧，心裡空落落的，這大概就是寂寞吧！

　　很多時候，人們大多享受這種寂寞，他們管這種感覺叫做自由，但是一旦有對比的時候，似乎并不是那麼愉快，畢竟人都是群居動物。

　　最鮮明的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别人都是歡聚一堂，而有些人依舊冷水泡面，一如往常。

　　“黎願的案子結了，他是自殺的。”

　　“為什麼？”陳嘉晔沒有過多意外，從他掉落的那一刻，他就覺得被殺害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一個人選擇死亡，不可能是毫無原因的。

　　“你知道張霖序嗎？”

　　陳嘉烨記得這個人，雖然不太熟，但是第二意識裡，他們是從小到大就認識，但不怎麼熟的人。

　　“你們一開始懷疑他？不可能是他，他這個人不是一個狠心的人，有點說不清的傻氣！”

　　姜茜懷疑他們認識的到底是不是一個張霖序。

　　他覺得張霖序不論是在第二個意識還是現在這個世界裡，都是不能算傻氣吧？

　　人家好歹是一個受醫大衆生敬仰的高材生，醫學界杠把子的。

　　“不是他，但是他因為之前的綁架已經入獄了。”

　　姜茜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又是星期六，她突然想到，上次陳嘉晔說的有一個地方可以一個星期去一次。

　　“你今晚是不是還要去那個地方？”

　　“對，晚上九點要進入！”

　　所以他現在正在等宋城來幫他看着家，順便到點關一下燈，掩人耳目。

　　“裡面不是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人嗎，你注意看看有沒有一個叫郭沁的人。”

　　“郭沁？你以前那個朋友？”

　　“對，就是她！那我就不打擾你，你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出去吃個飯吧！”

　　姜茜覺得自己說完最後一句話，臉上有點發燙，耳朵也有點發熱。

　　耳邊是陳嘉晔低沉的笑聲：“好，地點你定！”

　　宋城趕來的時候，陳嘉晔正在低着頭看着手機，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