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尹劍冷漠絕情的臉。
“從今日起,我和這個女人再無任何瓜葛。”
“你本就她的妃子,你随他去吧…”
“尹劍,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三年過去這個噩夢仍舊夜夜糾纏着她,睡夢中慕瀾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在夢中她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直到她睜開眼,淚痕仍未幹,兇口仍陣陣做痛,她捂着兇口,好一陣那窒息感才逐漸消失。
她緩緩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小床邊,睿兒和旭兒還在熟睡中,她俯下身輕吻兩個孩子的臉。每當她被噩夢帶給她的絕望和痛苦包圍的時候,看着這兩個孩子可愛的小臉,她心中便得了一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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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溫泉大宅内。
尹劍仍舊癡戀慕瀾不可自拔,他對慕瀾的思念日甚一日。相思離别之苦将他的心一點一點侵蝕,直讓他痛不欲生。可慕瀾已是楚皓的辰妃,他們還有了孩子,是他親手把慕瀾推回了楚皓的懷中。
“瀾兒,你此時是不是正依偎在他的懷裡…”想到這,他忽覺得心痛欲裂。
他把慕瀾親手做的鴛鴦荷包緊緊握在手中,把那荷包按在自己心口,仿佛慕瀾的心還和他的心貼在一起。可那錯過的遺憾和痛楚,仍舊不斷撕裂他的心,那兇口的劇痛直讓他窒息。
淚水從他的臉龐滑落。
他把手中的荷包握得越發的緊,口中道:“瀾兒,是楚皓從中作梗生生把我們分開,我怎能甘心認命,甘心錯過,我定要把你從他手中奪回來,哪怕你已經有可他的孩兒。”
此時陳舵主站在門外求見。
尹劍忍住心口劇痛,壓抑住心中情緒,說道:“進來。”
陳舵主道:“楚亦天今日已縱馬去到京師大營,現大營内除少數楚皓親信還未歸順外,其餘各級統帥均已被楚亦天策反,盡數歸順于他。
以屬下之見,楚亦天既已坐鎮京師大營,謀權篡位,攻打盛京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隻等将領全數歸順,他就将舉兵起事。”
此次起兵謀反楚亦天已策劃了三年之久,楚皓對他絲毫沒有設防,這三年來他利用大司馬之職,在軍中籠絡人心,安插親信,排除異己,現今京師三十萬大軍的兵權即将落入他手,楚皓已回天無力。尹劍樂見其成,等這一天他等了許久。
尹劍道:“好,立即派人把那些楚亦天謀反的證據交給皇帝,現如今的盛京城已如孤島一座,楚皓定不會留在盛京城内坐以待斃,他定會親自去靖中和靖南調兵來戰。”
陳舵主道:“屬下立刻就去辦。”說罷匆匆轉身離開
尹劍嘴角微揚,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瀾兒,我們就快可以見面了…”
果然如尹劍所料。
禦書房内,看着面前滿桌的往來信函和将領清單,均是楚亦天意圖起兵造反的證據,楚皓震怒。
他雙拳緊握,眼中怒火與失望交雜,“楚亦天,枉我如此信你…”
逐漸他由憤怒,轉為寒心,兄弟的背叛已成事實,他必須冷靜應對。
他對身旁的阿昆道:“若現在傳領去靖南和靖中調兵,政令拖延,軍心散漫,不知援軍何時才能到。唯今之計唯有我親自挂帥,我們兵分兩路去靖南和靖中調遣親兵,勢必趕在楚亦天還未攻打盛京之前與他作殊死一戰,定不能讓他攻了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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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瀾的寝殿外,楚皓已駐足良久。這幾天慕瀾咳疾又犯,他心中擔憂,但時不我待,今日他不得不出征。他本想與她親自告别,但又怕看到了她自己會不舍離去,他站在殿前,心中盡是不舍和依戀。
隻見宮女從寝殿内出來。
楚皓問:“辰妃還在睡?”
宮女點點頭。
楚皓問:“她昨夜可有好些?”
宮女答:“咳了半宿,三更才睡下。”
楚皓蹙眉,問道:“用過藥了嗎?”
宮女答:“用了藥才睡的。”
楚皓不忍道:“讓她睡吧,别吵醒她。”
楚皓又問:“旭兒呢?昨夜可有睡通覺?”
宮女答:“小皇子昨夜睡得很好。”
楚皓道:“睡得好就好。”
楚皓腦中浮現旭兒熟睡中甜甜的小臉,唇邊不禁泛起笑容。
楚皓對身旁的嚴森說道:“此次朕離京,你務必在此好生保護辰妃母子,不得有一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