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餐廳安安靜靜的,顧揚剛被他爸兇,一口氣憋着,随手招來一服務員道:“顧源呢?叫他過來。”
那服務員愣了下,趕忙道:“不好意思,小顧已經休息了。”
顧揚一聽心頭更憋的慌,感覺自己白跑了一趟。
他忽然想起剛剛看到的沈魚,随手給江成打電話,他家跟江家生意上有重合,他爸不太喜歡他跟江成有來往,但他爸越不喜歡,他偏要。
“喂,阿成,在包廂待着多沒意思,出來啊。”
那邊,江成正坐在沈嘉嘉打工的店裡,于琴陪着,還讓沈嘉嘉給他泡了杯咖啡,沈嘉嘉自然不太樂意,但她聽她媽的話,還是給她泡了一杯。
現在他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困惑了下:“什麼包廂?”
顧揚靠向椅子:“我也在青陽會所啊。”
江成看向正在給其他客人泡咖啡的沈嘉嘉,脾氣倔強的女孩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沒在青陽。”他道。
他其實也沒多在意那件衣服,就是覺得這女孩子一點就着,挺有意思的。
顧揚聞言,愣住了:“那沈魚來這幹嘛?”
江成眉頭輕皺,沈魚?她去青陽會所了?
她在那裡有認識的人嗎?
還是說,看熱鬧?
他前段時間聽說,青陽會所的老闆舉辦了什麼比賽。
江成道:“她大概是去看……”
顧揚對面的幾個人這時候輕咳了下,随即不太确定道:“我們剛剛好像看到沈魚是追着顧源的方向去的。”
顧揚聞言輕笑一聲:“顧源?他們會認識?”
一個是小可憐蟲,一個是被林董事長捧手心的寶。
顧源就算想攀附沈魚,也得先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咖啡店,江成猛然聽到顧源的名字,皺眉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是顧家的一親戚的孩子,寄人籬下的那種。
那兩人怎麼也不會有交集。
會所裡,負責人轉身對着沈魚兇巴巴道:“你别再亂跑了啊!”
說完,他趕忙又出門,然後走到外頭的樓梯,跑到二樓,給那位鋪了鋪椅子。
一工作人員上前,給了沈魚一個牌子,12号。
沈魚握着質感冰涼的小牌,應該是要别在兇口,她打量四周,有點慌。
107包裡鑽出來:“魚,我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十幾個女孩子三三兩兩圍一塊,時不時的偷瞄沈魚,眼底還帶了點警惕。
沈魚心頭微慌的點了點頭,氛圍不太對,一個個的太精緻了,又不像選美,誰家選美弄這種封閉式的?
她再聯想那個拽她來的人說什麼被“二爺選上”,沈魚腦中劃過什麼。
瞬間懵了。
她一直知道,圈内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可能平常看着人模人樣的老總們,私底下不堪入目。
她媽從來不讓她接觸那些,但不代表她沒聽過。
她沒想到她能碰上。
沈魚往後挪了挪,慢慢靠近門口。
“喂,那一個你們之前誰見過?”離的最近的一小堆,一女孩子小聲問着,從海選開始,一輪輪下來,她們多多少少都猜到了這所謂選拔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某個富豪女兒早早夭折,現在想找個替身。
至于為什麼不是女兒走丢?她們都站在這了,還比什麼比,直接驗DNA啊!
所以肯定是收養女。
“這渾身上下恐怕不便宜,是真的舍得花錢。”
“問題是,人家找的女兒,又不是别的什麼,穿這麼好,有用嗎?”一人打量着沈魚,這從頭到腳至少得二三十萬吧?
話雖如此,但滿場哪一個不是精緻的?區别在于,精緻的上限。
畢竟,富豪女兒當不上,沒準還能被别的人看上。
幾人腦中劃過一人。
這時候,身後的大門打開,一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金絲邊的眼鏡,藏在鏡片下的眼睛冷漠疏離。
在場的女孩子立刻乖乖站好。
她們比到後面的時候,就是這一個在主持比賽,從其他人的恭敬程度來看,估計不是養子就是左右手。
重點是氣質絕佳,長相出衆。
蔡桓掃了眼場上的女孩子,聲音清冷:“核對身份。”
後頭幾個跟着的人立馬向在場的女孩子走去。
衆人愣了下,這才注意到他身後有個快哭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着急的在衆人間看來看去,她就隻是喜歡踩點到,順便先去附近轉了轉,結果等她回來連門都進不去了。
不管她怎麼跟門口的人說她是參賽者,對方就是不信,還說裡頭人是齊的。
她們都是上一輪晉級的,但彼此也隻能算見過,現在又都換了發型,衣服,臉上妝容還清一色的單純可愛,更大的問題是,都有點點互相相似。
她一時半會也沒看出是誰替了她,但肯定是哪個落選的。
沈魚看着這架勢,心頭更怕了,緩緩的往開着的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