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暈厥感傳來,雲媱重新回到了那石洞,周圍燭光閃爍,牆上的壁畫徹底消失了。
本來一直呆愣愣的宛丫頭恢複了神志。
“阿涼,這是哪裡?”
她瞧着這陌生的地方,心頭總覺得空落落的,她上前抱起了黑貓,審視起了這石洞。
口不能言的雲媱無從解釋,她在思索着剛剛壁畫中發生的事。
自己和宛丫頭本是一體,霞西國原本應當和其餘三國一樣過上人皇主宰的生活。
那霞西皇室身上的所謂巫術竟然是燕無身上殘存的神力。
“媱?”石洞中隻有一人一貓,宛矜玥改了口,輕輕晃着懷中的黑貓。
喵嗚~雲媱連忙擡頭應和着。
這地方應該是燕無當年的軀體存放處,雲媱掙脫宛丫頭的懷抱,開始觀察起這個石洞。
她在尋找着與螣蛇有關的圖案。
石洞曲曲折折,其整體正是一個蜿蜒的長蛇狀,兩人所站之處正是這蛇的頭部。
平滑的地面上會不會也有什麼圖案呢?
喵嗚~雲媱用貓叫聲吸引着宛矜玥。
她用右爪有規律地敲了敲地面,宛矜玥學着她的模樣也敲了敲地面,并未出現敲擊石壁時的裂紋,倒是有幾分空洞的聲音傳來。
雲媱又狠了狠心,用右爪按住左小臂,凝結的傷口再次破裂,幾滴鮮皿流出。
宛矜玥蹲在一旁,靜靜望着黑貓動作。
忽然,黑貓捧起了她的左手,用那尖尖的虎牙再次咬破了中指指腹,兩人鮮皿交彙之時。
那平坦的石洞地面忽然大亮了起來,一股失重感傳來。
一人一貓陡然墜落。
下墜的速度開始變慢,是那手镯裡的光在保護着她們。
輕盈落地,一汪清泉旁,是那燕無的神像,仔細瞧來可比雲媱進入的幻境裡的那尊細膩了數分。
香爐靜置,内裡的三支細香上閃爍着微弱的紅光。
雲媱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她離那神像愈發地近了。
金镯離手,高懸洞窟上空,那泥塑的神像裂開了,露出了面容煞白的男子。
宛矜玥望着那曾經朝夕相處的人,腦中隻覺得快要炸裂的疼。
記憶不斷湧來,一時承受不住的丫頭幾乎暈厥。
“燕若,我已等了你幾百年了。”
“小時候,你總問我是誰,我告訴你說我是燕無。”
“等你稍大一些,偷偷在山腳看到了我的神像,又問我燕無是神君那燕若是什麼?我那時騙你說,燕若是神君身邊的聖女。”
“我一直在等今日,等一個契機讓你恢複本來的面貌。這一等便是許多年。”
“青梧杖剖開的兩個你完全失去了本來的記憶,我眼瞧着你倆各自長大,看着藍眸子的你成了霞西的女皇,可我的最後一絲意識依舊殘存着。”
“那時我就知道,你一日不恢複,我便一直都有意識,所以我才會将用附在那本書上的最後一絲神力将你引至此。”
“我試過很多次,可也許是天意作祟,幾百年來你從未真正踏入過石洞。”
雲媱聽着男子有些機械僵硬的話語,燕若恢複了,自己和宛丫頭便會從世界上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