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忍不住顫抖,幾乎就在瞬間要停跳下來。
這是誰發給他的短信?
是誰早就在許東,白死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北執早就計劃好的,他早就知道許東白他們在那裡,然後故意帶我去到那個溫泉,故意迎我去到婦産科醫院?
我不敢相信我腦子裡所思索的這一切。
但是心中的疑慮着實是無法打消,隻能輕手輕腳的趁着沈北執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挪到他的辦公室裡面。
他的書房從來都對我不受任何的限制,也就是我可以随意的進出。
但是當時我十分的信任他,所以我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有任何的問題。
即使他的書房從來都可以讓我進去,但是我也一次都沒有踏進去過。
可是如今我懷着忐忑的心情,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腳往裡面走。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我曾經認識的沈北執,到底還是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個男人?
還是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他到底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越往裡走越膽顫心驚,當我的手觸碰在電腦上挨上開關鍵的時候,甚至因為心驚肉跳的原因按錯了鍵。
風機響起的聲音讓我吓了一跳,不自覺的抽回了手。
我擡頭往門口看去,但是門口空空蕩蕩,完全沒有人。
沈北執還沒有醒來。
隻是電腦上面呈現了一個6位數字的密碼鎖。
确實,現在随随便便誰的電腦裡都會設置密碼。
沈北執當然也不例外。
我猶豫了一會兒,毫不猶豫的将沈北執母親的生日輸入了進去。
他很愛他的母親,所以生日都是他母親的生日。
果不其然,電腦毫無預兆的就被我破解了。
眼見着幹淨如洗的界面,我熟練地找到了一些隐藏的文件夾。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直背在身上的U盤,因為職業原因,我曾經是個秘書,所以說走到哪裡都習慣性的帶着一個U盤。
現在也不例外。
我顫顫巍巍的把U盤插,進去,眼見着U盤在電腦裡面逐漸開始連接。
鼠标輕點之後我就找到了一些商業機密,還有一些他郵箱裡所有未讀的郵件。
現在因為沈北執随時可能會醒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把這些信息全部都看一遍,隻能一股腦全部都錄下來,留待我找時間繼續看。
我小心翼翼的做完這一切之後,又把剛才那個已讀的微信調成未讀的狀态。
以免被精明的沈北執發現。
當我做完這一切,淡定的拔出U盤之後,門口傳來了沈北執略帶一些虛弱的聲音。
“怎麼不去好好休息?”
我現在沒有辦法控制我的想法,他這麼說從前,我還是會認為他在責備我沒有好好休息。
但是現在我反而覺得他是在質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書房。
對于這種質問,我實在是不願意給他好臉色,所以根本就沒有理他,直接轉過身。
将U盤放在自己的口袋裡,我徑直站起身體來擦肩而過與他。
一點好臉色也沒有給他看。
“我不需要休息,休息的時候我就會夢見他們的臉,難道你不會做噩夢嗎?”
沈北執被我這句話噎的臉色有些難看。
也顧不得追究我為什麼會來他的書房了。
他輕微咳嗽了兩聲,以手作拳擋在嘴邊。
這樣的姿勢逆着光站在窗簾背後,有早晨的光芒,順着窗簾縫隙透過照在他的身上。
給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模樣。
我曾經最喜歡他這樣儒雅而又紳士,如同天人之姿出現在我的面前,拯救我與水火。
可如今再看到這副模樣,我才明白。
天人确實是天人。
可天人,未必會憐愛世人。
隻有無心無情,才能夠成為天人吧。
“我并沒有想要他們死的打算,這隻是一場意外。”
沈北執是個不怎麼愛解釋的人。
從我認識他開始到如今,我幾乎從來都沒有聽過他為任何事情去辯解一句。
可今天,臉色蒼白的他竟然會因為許東白的死而朝我解釋。
這是在博同情博可憐嗎?
他以為事到如今這些事情已成定局,三條人命是光靠一個解釋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嗎?
我從未見過沈北執這樣服軟的态度。
可他這樣的态度在我心裡隻會讓我傷的更深。
會讓我覺得他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即使做錯了事,他也會運用他的手段,比如說假裝服軟,然後讓我妥妥帖帖地留在他的身邊。
所以我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