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南煙道:“皇上,這件事,可否交給妾發落?”
祝烽轉頭看着她,微微蹙眉:“你?”
他原本是想要自己發落司慕蘭的,若依照他的手段,就不會輕饒了她!
畢竟之前那一次,若不是南煙心軟為她求情,這個瘋女人也不會離開浣衣局,到現在還搞出這麼多事來。
于是,他遲疑了一下:“你要發落她?”
這口氣已經是在說:莫非你又要心軟?
卻見南煙面色冷凝,眼中更是帶着一點從未有過的嚴酷之色,冷冷道:“皇上,司慕蘭畢竟是司家的女兒,是妾的姐姐,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還是讓妾來處置。”
“……”
聽到她這麼說,祝烽稍稍的放下一點心來。
卻說道:“且看你如何處置。”
于是,南煙轉過頭來,看向跪在地上,臉色煞白,冷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從額頭上滑落下來,顫抖不已的司慕蘭,冷冷說道:“司慕蘭!”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一般。
司慕蘭被震得猛地一哆嗦。
南煙道:“從小到大,本宮就被你霸淩欺辱,但,本宮并未計較,隻認為是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你在本宮的冊封大典上勾結他人作亂,本宮仍然饒了你的性命,隻将你打入浣衣局,之後,更是向皇上求情,将你放了出來。”
“……”
“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喪心病狂,更是在今日本宮回家省親之際,污蔑本宮的忠貞,亵渎皇上天威。”
“……”
“司慕蘭,你可知罪!”
她說着,猛地一掌拍在桌上。
砰地一聲,震得那司慕蘭差一點從地上跳起來,她連動都不敢動了,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一樣,隻能跪趴在那裡,瑟瑟發抖的望着南煙。
南煙冷冷的看着這樣的她。
被一個這樣的人在暗中窺伺,雖然并不危險,卻仿佛有一隻老鼠在一直舔着自己的腳跟,實在又惡心,又令人厭惡。
而這時,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周圍。
顧亭秋他們,自然已經無話可說,隻跪在地上沉默不語,這個時候,聰明如他,自然是不會再開口來救這個隻知道給他們添麻煩,甚至找死的外甥女。
不過,顧亭春……
她身為母親,再是怕死,再是狠心,也不可能對女兒的生死置之不理。
她隻是滿眼含淚,一臉渴求的望着自己。
甚至,不斷的往下低頭,仿佛在磕頭一般,那目光好像在說:求娘娘饒她一命,求娘娘饒她一命……
南煙冷冷的看她一眼。
顧亭春又驚又怕,隻能深深的将頭埋下去,磕在地上。
南煙這才又看向司慕蘭,冷冷說道:“既然之前進入浣衣局一年,你都沒有學會如何做人,如何做事,那這一次,你就呆久一點吧。”
司慕蘭倉皇的望着她。
南煙冷冷道:“來人,将司慕蘭打入浣衣局,終身不得再出。”
“啊——!”
司慕蘭發出了一聲嘶啞又凄厲的哭喊聲。
南煙目光森冷,沉聲道:“将她從司家宗譜上除名。從今以後,司家與你,再無幹系!”
跪在地上的衆人紛紛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