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南煙推開窗戶,就看見外面低沉的烏雲,昭示着并不太好的天氣。
跟她這幾天的心思一樣。
他們幾乎已經把邕州城掘地三尺了,仍舊沒有找到心平的下落,而更讓她擔心的是,原本祝烽預計的,劫走心平的人應該是要傳來消息,至少會對他們提出什麼條件,可過去這麼久了,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種消無聲息,更加重了南煙心裡的不安。
對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如果不是為了威脅皇帝和貴妃,那對方劫走心平到底是要做什麼?
總不會,是要傷害她吧?
隻這麼一想,她心上的那塊大石頭像是又加了千斤重,幾乎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祝烽一直留在府裡陪在她身邊,南煙甚至恨不得能親自上街去,挨家挨戶的敲門查問,一定要找到心平為止。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扣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而南煙也沒有回頭,隻對着外面沉悶的天氣歎了口氣。
耳邊就響起了祝烽的聲音:“你,别擔心。”
“……”
這兩天,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一開始,尚還能安撫南煙煩躁的情緒,可如今,心平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句話也就失去了安撫她的功效。
南煙忍不住回頭,焦躁的說道:“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相比起她的煩躁,祝烽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看着南煙的眼睛,平靜的說道:“快了。”
“……”
南煙目光閃爍,還要說什麼,這時,小順子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南煙看出他的神色不對,立刻站到一邊去了,而祝烽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道:“怎麼了?”
小順子将一份文書奉到了他手中。
祝烽接過來匆匆的掃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原本外面天氣就陰沉,他的臉色再一不好看,整個屋子就像是被籠罩了一層看不見的陰影,越發讓人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南煙忍不住輕聲問道:“皇上,怎麼了?”
祝烽道:“陡北鎮又調兵了。”
南煙一聽就皺起了眉頭:“看來,他們是真的要繼續跟咱們打下去了。”
“這倒也并不奇怪,隻是——”
祝烽又低頭看了文書上那幾行字一眼,道:“整整兩萬人馬,突然之間不見了蹤影。”
“什麼?”
南煙驚了一下,但這一次,她的反應很快,立刻說道:“是要偷襲?還是要就劫營?”
祝烽道:“不管偷襲還是劫營,兩萬人馬要做一件事,必然不是什麼小事。”
“……”
“所圖者大。”
從兩邊的戰事一起,他就一直認為這些都隻是小打小鬧,全權交給了崔元美和項元博去處理,可這一次,對方兩萬人的調度,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煙雖然不懂其中利害,但她明白一點,祝烽在這種戰事上的敏感度,是超過任何人了,一旦引起他的注意,那事情就絕對不小。
也許對方,真的有什麼大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