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的蜻蜓小小聲的問了一句:“貴妃娘娘,你們在說什麼?我,我還能有機會嗎?”
“……”
南煙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這一眼的眼神并不兇,但南煙被冊封為貴妃,高高在上那麼多年,早已有了不怒自威的威懾力,蜻蜓一對上她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去。
南煙靜靜的看着她低垂着眼睑,目光閃爍的樣子。
沉默了許久,也并沒有問她剛剛所說的“機會”是什麼,隻淡淡的說道;“跟在本宮的身邊,多聽,多看,多想,但别動嘴。”
“……”
“你想要做什麼,也先動腦子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說,再做。”
蜻蜓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是被戳中了什麼。
她擡起頭來,正要說話,南煙又接着說道:“本宮的身邊,不留庸人,不是本宮不願意留,而是本宮的身邊注定危機重重,庸人不能自保,隻有死路一條。”
“……”
“所以,你要什麼,想清楚。”
“……”
“本宮救你一次,不會救你第二次。”
蜻蜓僵硬的站在那裡,低着頭不說話了。
聽福在一旁看着,這個時候過來扶着南煙輕聲說道:“娘娘,既然沒什麼事,先回屋去歇一歇。”
說完,又壓低了聲音道:“要不要奴婢去探聽一下消息?”
南煙往左右看了一眼。
這一排排房所處的位置在武英殿之後,面前是一條橫貫南北的長長的甬道,過去他們還住在金陵皇宮的時候,這裡也算是人來人往,服侍的太監宮女都會經常路過這裡,可現在,經過了一夜的戰亂和殺戮,宮裡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已經完全沒有人路過了。
可是,卻有人看守。
人雖然不多,但都是些面相兇悍的,這些人顯然不會講什麼道理,若有不從,一刀砍了便是。
于是說道:“你也别輕舉妄動。這裡跟之前的那些地方不同。”
現在,一切都毫無頭緒,他們暫時不能做什麼。
唯一要做的,就是自保。
聽福歎了口氣,隻能點頭聽話。
但想了想,又輕聲勸慰道:“不過娘娘可以放心,既然許大将軍已經朝金陵這邊過來了,那金陵城就有希望。”
南煙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沒說話。
聽福還是堅持的說道:“奴婢知道娘娘在擔心什麼,剛剛那個許世宗那些話,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弟弟是大将軍,豈能比不過他這麼一個病秧子?就算許大将軍這些年沒有打過什麼攻堅戰,但将軍就是将軍,一定會無往不利的!”
“……”
南煙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了一聲,說道:“本宮知道,你這些話是來安慰本宮,但這個時候,咱們都不要自欺欺人,本宮需要冷靜的考慮,才能正确的作出應對之策。”
“娘娘……”
“且不說許大将軍到底能不能打攻堅戰,單說如今他正在渡江……”
“怎麼?”
“隻怕這,就是一件難事。”
“什麼?”
聽福聽得一愣。
不僅是他,連一旁的蜻蜓也愣了一下,她在遭遇變故之前隻是一個普通的身居閨閣的弱質女流,雖然不知道什麼許大将軍,什麼許世宗到底是什麼人,但多少也聽出了一些關系,知道那位許大将軍是來解圍救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