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異常安靜,窗外不時傳來人們的話語,亦或是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醫生說夏恩妤沒有什麼大礙,輕微腦震蕩,平時要注意休養,好好養傷。
顧澤的心不由落下,他坐在椅子上,用骨節分明的手輕撫着夏恩妤的傷口,以前的傷口還沒好,又添了新傷,顧澤幾乎快要找不到她手臂上一塊完好的肌膚。
他每每碰到,心都會猛地一緊,清朗的眸子不知不覺中蒙上一層薄霧。
夏恩妤還在昏睡,頭上包了紗布,臉上沒有任何皿色,嘴唇也泛着白。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顧澤低語,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嘎吱……”聽到門開的聲音,顧澤本能轉過頭去。
“你好。”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輕聲開口,“我來看看病人的狀況。”
“好。”顧澤起身,把位置留給醫生,目不轉睛地盯着病床上沒有意識的夏恩妤,他害怕不經意間就會永遠失去她。
醫生彎腰,熟練地掀起夏恩妤的眼皮查看,又為夏恩妤把脈,再用聽診器聽了聽,這才直起身子,轉身對顧澤說道:“狀況良好,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能醒來。”
“謝謝醫生。”顧澤禮貌回應。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出了病房。
顧澤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低頭握住夏恩妤的手,他的力道很輕,現在的夏恩妤就像一個瓷娃娃,一碰就碎。
他不知道該不該通知夏恩妤的家人。顧澤陷入沉思,病房裡重新回到安靜的狀态,一切寂靜的可怕。
顧澤一直保持着握住夏恩妤的那個動作,像個木頭人,直到手機嗡嗡震動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他松掉握住夏恩妤的雙手,一股酸麻的感覺電擊一般布滿雙臂,顧澤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走出病房,并關好門才按下接聽鍵:“喂。”
“顧澤,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的聲音清脆幹淨,如夏天裡的清風。
“我在醫院,怎麼了書钰?”顧澤問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醫院!?”白書钰的語氣表現得特别驚訝。
顧澤向白書钰說明了原因,白書钰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讓我查的案子我目前沒有任何線索,歹徒的手段很高超,可以說這是一個無頭案。”
白書钰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作為朋友,我認為如果沒有什麼大事,這件事沒有……沒有必要再查下去。”
“怎麼能不查下去?”顧澤幾乎咆哮出來,“她腰上的那個傷疤白挨了嗎?”
他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白書钰的口中說出來的,因為警察局那可能要很久,加上他對查案這方面他一竅不通,所以他才找了他的高中好友。
現在他的好友居然要他放棄。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頭的白書钰急忙解釋。不是他不想查,隻是這個盜竊案根本無從查起。
“一天找不到就用一年時間,一年找不到就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有生之年!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保護她的那顆心。”顧澤眉頭緊鎖,眼神卻堅定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