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多日的各處尋找,不管是江湖上的人還是那些有心之人,都完全沒有找到一個叫程宜的女子到底去了何處。
而南喬國五皇子也離奇的從大牢裡失蹤不知去向。
喬銘宸奉命帶人各處找尋。
原本在家等待降職的平太傅直接被禁足家中,更是不準任何人出門。
五皇子不管是被人劫持還是自己逃走的,也隻能攪亂京城這一塊地方。
而走了二十多日,已經出了西南邊境的盛淺予一行人根本無暇關心京城的事情。
看著圍在馬車周圍的上百個人,盛淺予淡定的抱著懷裡的廷煊坐在馬車門口。
“喂,你們這裡誰說了算,快交出銀子,還有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否則......哼!”
最前麵一個拿著大刀,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滿臉兇惡的矮個子大漢指著幾人。
他自動忽略廷煊這個還在吃奶的孩子,視線在四個大人身上轉悠,看哪個都不像能做主的。
兩個女子自不必說,從看到他們連話都不敢說。
而後麵馬車上的兩個男子,一個像護衛,一個像小斯,根本就沒有主子。
難道他們這次大費周章的過來是得到了假的消息?根本沒有大批的糧食經過?
虧他還親自帶人下來,更是帶了一百多號人過來擡糧食。
那邊漢子話落,盛淺予不說話,鞭卓隻是站在馬車邊上護著盛淺予母子倆。
後麵的金子有些緊張,牛亮則是一臉煞氣的看著周圍的人,摸摸自己拿到手中就沒用過的大刀,有些蠢蠢欲動。
盛淺予懷裡抱著廷煊,母子倆眼中都帶著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他們經過的這片地方兩邊都是連綿的山,此時前後都站著幾十個人,左右山上也都是人,把他們全都團團圍住。
“這就是傳說中的攔路搶劫?我還是第一次見呢。但是,這些劫匪長的一點兒也不像很厲害的人。”
“姑娘,您還是帶著小公子進馬車比較好,那山上其實還有拿著弓箭的人,他們人太多,您在外麵呆著難免不會受傷。”
鞭卓眼底有些緊張,卻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
雖然她的賣身契在姑娘這裡,但她還是把自己看成世子爺的人。
身後母子倆是世子爺心尖尖上的人,她自然會拚盡全力保護。
“喂!問你們呢!哪個是主子?把銀子交出來!”
那邊領頭的大漢有些不耐煩的再次開口。
盛淺予眨眨眼,然後低頭看廷煊,對廷煊輕輕一笑,擡手捂住他的眼睛,而後看向那大漢。
“大哥要多少銀子啊?”
那領頭的大漢聽到回話,看向盛淺予這邊,神色一滯!
“你是他們的主子?”
盛淺予搖頭,“也不算。不過,我說什麼他們都會聽。”
“那就別廢話,讓他們把所有的銀子都交出來。”
盛淺予聞言,一臉為難,擰著眉頭,“這個就不太好辦了。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我要是讓他們交銀子的話,他們應該也會交。可是......”
那大漢眉毛一豎,“可是什麼?”
“可是,大哥你讓我以後怎麼跟他們相處?你們兄弟之間最是講究義氣什麼的。我們之間雖然沒有義氣,但好歹是一起趕路的,我要是讓他們不開心了,往後我們可不大好相處了。”
那大漢聞言,還以為是什麼理由,不甚在意的冷哼一聲,“這還不好辦,小美人你就留下來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再往那窮山僻壤之處走?”
“哦?窮山僻壤?”
“對,再往那邊走就是西南嶠,全都是山啊,水啊的,住的人不多不少,但是缺糧食啊。”
那大漢不知是缺心眼還是什麼,竟給盛淺予說了西南嶠那邊的情況。
“這樣啊。我覺得還是挺好的。”
“挺好?”大漢看盛淺予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嗯。”
“哼!別東拉西扯的,交出......”
“二哥,二哥,後麵,後麵,拉糧食的在後麵,咱們搞錯了。”
“什麼?!”那漢子怪叫一聲,然後根本不理盛淺予四人,對手底下的人揮手,“快快,掩藏,掩藏!”
周圍的人聽到漢子的話立刻躲到山邊的草叢裡,那漢子自己也轉身往山上走。
隻是,剛走了幾步,又轉回身,提刀,把盛淺予這邊固定在馬身上的繩子給砍斷,讓他們也沒辦法走。
盛淺予被漢子這番動作給震了個無語。
鞭卓想要上前......
“先別去,咱們等等。”
“姑娘?”
“咱們不知道西南嶠的情況,如今有人知道,等會兒打聽打聽。”
“向他們打聽?”
“嗯。”盛淺予的表情一直很淡然。
他們這一路隻顧著趕路,什麼都沒有了解過。
從昨日出了南喬國的邊關到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幾個活人,是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
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西南嶠就知道山多,而盛淺予想象中的西南嶠是石頭山衆多,所以幾乎沒什麼人生活在這邊。
剛剛那漢子說這邊人不少,但是很缺糧食之類的,她自然要好好的了解一番這邊的情況,也好決定到底要不要生活在這裡。
鞭卓覺得有道理,但是,向山匪打聽情況,總覺得有那麼一些不靠譜。
噠噠噠......
馬蹄聲從後麵接近,越來越清晰。
盛淺予身子歪了歪,往後看去。
大約十幾輛馬車,人數也有四五十,車上拉的應該是一袋袋的糧食。
“姑娘,要不要告訴他們一聲?”
“不用,說了他們也走不了,除非不要那些糧食了。但是,又顯然不可能。”
鞭卓想想也是,幾人不出聲,站在馬車前。
後麵一對人看到前麵停著兩輛馬車,警惕的停在原地,有兩人上前來查看情況。
查看的人隻是看了看幾人,什麼都沒說,返回隊伍說了什麼,而後後麵的隊伍又繼續往這邊走。
沒多久,車隊走近,走在最前麵騎著馬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皮膚有些黑,但一看長相就是那種很正直的男子。
他旁邊還有一個和他一樣皮膚黝黑,年齡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們當先經過盛淺予他們馬車邊,朝這邊看了看,看到落在地上的韁繩。
那青年走過去幾步,猶豫了一下,勒住馬繩,轉頭看向盛淺予這邊。
“需要幫忙嗎?我們應該有多餘的繩子。”
盛淺予搖頭,“不需要。我們也有。”
聞言,青年臉色一變。那個中年男子也一樣。
“不好!有埋伏!”
“快,圍起來!都是糧食,夠咱們吃很久的了,兄弟們,快......”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加上拔刀,拔劍的聲音,兩方對峙,氣氛陡然變的緊張起來!
那中年男子和青年站在最前麵,正對著剛剛山匪裡說話的漢子。
“孫勝,又是你!”
“哈哈,薑躍進,上次讓你們跑了,這次老子帶的人多,看你往哪跑?”
“卑鄙無恥之徒,我們的糧食都是我們用東西換來的,用銀子買來的,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青年薑鴻一臉怒氣的指著孫勝。
“哼!要什麼良心?我們要良心就得餓肚子。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不是你們餓著,就是我們餓著!”
薑躍進也毫不退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好!給老子準備放箭,今日讓他們......”
“喂喂喂,姓孫的,你不是要銀子嗎?”盛淺予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並且,聽上去極其的悠閑。
“嗯?”孫勝剛剛還氣勢如虹的吩咐,這會兒轉頭,眼睛瞬間放光,“銀票!”
盛淺予手裡拿著十張一百兩的銀票晃了晃,“姓孫的,本姑娘的兒子還小,我不想嚇到他,用銀子換我們這些人離開,怎麼樣?”
孫勝點頭,上前準備接銀子,臉上還帶著笑,“當然可以。”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唉,您說您說。”孫勝這會兒突然由一個山匪頭頭變成了狗腿子一般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