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上午十點多,沈默琳拿了兩份文件,去送給李何東,來到他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禮貌地,她敲了敲門。
李何東忙着公事,頭也不擡,淡淡道,“進來。“
“李特助,這是你要的文件。“得到允許,沈默琳進去,把文件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嗯。“淡淡的,李何東點了一下頭,仍舊沒有擡頭看沈默琳。
不過,沈默琳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也沒有立刻走,而是盯着他額頭上的那塊白色紗布,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怔怔地有些出神。
“還有事?“見沈默琳一直不動,李何東終于擡起頭來,看向她,不過,卻正好和她盯着他的目光,撞個正着。
她在盯着他額頭上的紗布看!
李何東一眼就判斷出來了。
不由地,李何東的眼眶,劃過一抹極淡的窘迫之色,淡到讓人完全感覺不到,立刻又沉了臉色問道,“看什麼?很好看嗎?“
“李特助,.......“看着李何東,沈默琳抿着紅滟滟的兩片紅遲疑一下,爾後,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你喜歡江總對不對,要不要我幫你呀?“
--你喜歡江總對不對,要不要我幫你?!
看着眼前一臉凝重又認真的沈默琳,李何東瞬間有種窘迫到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種感覺,怎麼就讓他覺得如此的.......别扭!
“沈默琳,你是不是很閑呀,還是覺得,江總可以任由你擺布?“唇角濃濃地譏诮一勾,李何東反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敢愛敢恨呀,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看着李何東,沈默琳一臉的鄙視道。
“呵.......“看着眼前真真的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李何東往椅背一靠,饒有興緻地問道,“說說看,你怎麼就覺得,我喜歡江總?“
如果他喜歡江年這事連沈默琳這個小鬼丫頭都看出來了,那豈不是大家都看出來了?
“真讓我說呀?“看着他,沈默琳揪起兩條細眉道。
“嗯。“李何東點頭,“說。“
沈默琳輕咬唇角,想了想,怕隔牆有耳,有人會聽到,所以,她繞過李何東的辦公桌,來到他的身邊,爾後,低頭湊到他的耳邊,盡量小聲地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看到你強吻江總了。“
也就在沈默琳湊過去。兩個的距離近的不能再近,然後,她開口,帶着淡淡馨香的溫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鬓角時,李何東渾身的神經,不由霎那繃緊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兩片柔軟的羽毛,一遍遍輕輕地拂過他的心口位置般,癢癢的,又感覺不賴!
“你還看到了什麼?“在沈默琳話音落下後,李何東有那麼一瞬的走神,反應過來後,側頭看向她又追問她。
看着他,沈默琳搖了搖頭,“沒有了,然後你就摔倒在地上,撞到了這兒。“
說着。她還指了指額頭的位置。
“你都說了,那是我喝醉了,喝醉酒的人通常都會認錯人,難道你不知道嗎?“強行壓下心頭那股奇怪的感覺,看着沈默琳,李何東理直氣壯地道。
“哦,這麼說,你是把江總當成了其她的女人?“點了點頭,沈默琳一臉恍然地道。
“你管的太多了,回去幹活吧!“沉了臉,李何東命令道,說完,他又繼續做他的事情,沒有再理會沈默琳了。
“生日快樂!“說着,沈默琳那隻一直藏在身後的手終于拿了出來,然後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放到了李何東的面前,“昨天我都不知道是你生日,所以,什麼也沒有準備,今天補上,希望不算遲。“
是昨天快下班的時候,華文才告訴她是李何東生日,拉着她去慶祝的。
看着眼前包裝的花裡胡俏的東西,李何東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生日禮物呀,過生日當然是要收禮物的,别嫌棄哦!“話落,無比輕快的,沈默琳一笑,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看着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似的離開的雀躍身影,李何東揚唇一笑,爾後,拿過面前的東西,慢慢地拆了起來。
等拆完包裝,打量裡面的盒子一看,盒子裡裝着的,居然是一個可愛的陶瓷笑臉娃娃。
這是嫌棄他太老,又嫌棄他太刻闆不愛笑,所以,送他一個笑臉瓷娃娃嗎?
這小丫頭!
看着手裡可愛的笑臉娃娃,不由高揚起唇角,笑了。
..............
下午,江年的辦公室,當她正在忙的時候,華文敲門進來,說樓下一個叫Mandy的自稱是藍柯兒的助理的人,還有一個叫藍晉榮的是藍柯兒父親的人想要見她。
Mandy江年是認識的,至于藍晉榮,這個名字,江年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雖然這些年他已經退下來了,不再身居高位,可是,卻仍舊受人尊崇愛戴。
藍柯兒居然是藍晉榮的女兒,那樣一位受人愛戴尊崇的老人,江年無法想像,當年他居然因為蕭冷玉的家世,而極力阻止藍柯兒跟蕭冷玉在一起,甚至是有可能制造了那場車禍,直接導緻蕭冷玉的身亡,之後,還逼迫藍柯兒流産。
哪怕最後,藍柯兒拼命全力生下了孩子,他卻還逼得藍柯兒将孩子送人,自己遠走它鄉。
這樣的人,江年為什麼要見?
“不見,讓他們離開吧!“毫不遲疑地,江年給了華文回答。
“好。“華文答應,轉身出去,給樓下的前台打電話,轉達江年的意思。
樓下,前台得到命令後,雖然不得不答應,但是,看到坐在不遠處的休息區等着的藍晉榮和Mandy,前台卻是一臉的為難,畢竟,藍晉榮多年來一直身居高位,時常出現在電視新聞和報紙上,全國上下,估計沒有幾個人是不認識他的,前台自然認識。
就是因為認識,又清楚他的身份,所以,前台才一臉的為難。
但是。她是華遠的職員,拿的是江年給她發的工次,江年才是她的老闆,自然是要聽江年的話辦事的,所以,隻能硬着頭皮過去,微笑着禮貌地對藍晉榮和Mandy道,“對不起,藍老先生,Mandy小姐,我們江總很忙,沒有時間見二位,二位還是請回吧!“
藍晉榮看着眼前禮貌有加的前台,并沒有生氣,隻是原本就異常威嚴沉重的臉色,更加沉重甚至是陰沉了,兩片蒼老的薄唇,抿成了一條鋒利的直線,嘴角的兩道法令紋,更是深刻地彰顯着他的威嚴,沉聲道,“沒事,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等,等到你們江總什麼時候不忙了,有空了再見吧!“
看着眼前的藍晉榮,前台實在是為難呀,但是江年吩咐下來的事情,她必須得辦好呀,隻得硬着頭皮繼續道,“藍老先生,我們江總既然說了不見,那她就不會見二位的,二位還是不要白等了,請回吧。“
其實,前台也想不明白呀,藍晉榮身份這麼重要又受人尊崇愛戴的人,江年居然這麼直接的就拒絕了不見,要是藍晉榮不高興了,發起怒來,那華遠集團在國内的發展,肯定是要受阻的。
雖然華遠集團财大氣粗,但是跟政?府硬碰硬,肯定也是要吃虧的。
“請你幫忙再去轉達一聲,就說今天我們見不到江總,是絕對不會走的,直到晚上你們大廈關門,如果還是見不到,那我們明天一早會再來,再繼續等。“藍晉榮坐在那兒,面色和嗓音都是無比嚴肅又認真地道。
藍柯兒是他藍晉榮唯一的女兒,他已經是快八十歲的人了,不可能白發人送黑發人,眼睜睜地看着藍柯兒去死。
所以,哪怕是放下身段,放下尊嚴,放下一切,他也非見到江年不可。
更何況,當年确實是他錯了,如果不是Mandy告訴他,他都不知道,當年被他們逼着送走的孩子,居然還好好的活着,而且,還活的這麼有出息,已經是華遠集團的大老闆。
他已經讓人查過了,江年是華遠集團唯一的老闆,而華遠集團旗下的資産,根本就龐大到不可估量,旗下的子公司超過500家之多,他甚至是根本無法想像,江年年紀輕輕的一個女人,怎麼能管理好這麼龐大的一個集團。
他後悔呀,真的後悔,他這輩子最的唯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當初阻止藍柯兒跟蕭冷玉在一起,後來又逼着藍柯兒把孩子送走。
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是他欠藍柯兒這個女兒的,如今,為了藍柯兒這個女兒,就算是讓他在江年面前下跪,他也願意。
前台看着眼前的藍晉榮,既然他的話都這麼說了,前台又能怎麼辦,隻能點了點頭,又去打電話。
125樓。華文接到電話,又去告訴江年,江年聽了,隻是淡淡地丢下一句“那就讓他們等吧,不用再管他們“,便再沒有一個多的字。
華文知道,藍柯兒和江年,一定有什麼關系,要不然,上次在醫院看到藍柯兒,江年不會讓她去調查,但現在,江年對藍柯兒的态度,好像有點兒反常,但華文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她也不好勸,隻得老老實實地退了出來,按照她的話交待了前台。
樓下,江年不肯見,藍晉榮就真的一直在那兒等着,就算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認出了他,他也完全不為所動。
藍晉榮都一直等着,那Mandy就沒有不等的理由了,所以,他們就一直坐在那兒,一直等,一直等,從下午兩點多,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期間,前台有些過意不去,給他們送了兩次茶水,其它的時候,就完全沒有管他們。
直到,下午五點三十多的時候,周柏生接了小卿放學,送小卿回江洲大廈,下車進了大廳之後,一眼看到了藍晉榮,這才驚訝地大步過去,跟藍晉榮問好。
其實,原本是周亦白要去接小卿的,不過,周亦白臨時有急事要處理,便改由周柏生去接了。
“藍老,你怎麼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