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明曾憤怒的宣告,如果徐風沒有在白銀大院住夠一個月就開溜,會把他的腿打斷。
現在徐風搬走了,腿并沒有被打折,因為徐風已經成為受汪四海器重的年輕管事。汪大小姐就是脾氣再暴,也不至于把自家管事的腿打折。放出去的話,卻無法辦到,讓她很上火,内火郁結,無處發洩,讓汪大小姐十分生氣,生氣的後果就是隔三差五的跑到埠豐錢莊找茬。
換回女裝的汪明明,風姿綽約,明豔動人,讓徐風都不禁呆了一呆。雍容華貴和活潑俏皮的性情在紫帽貂裘的汪明明身上完美的統一起來。
汪明明身上有一種天生的氣質,有錢人家小姐的氣勢,自熱而然顯現出來,帶着一種因為生活優渥形成的開朗樂觀,看不到一絲憂郁和擔心,有的是無盡的活力和激情。
裹着碎花棉襖的小竹,梳着兩條小辮子,俏麗的站在旁邊,白淨的猶如玉人。
雙手潇灑的背在身後,在徐風屋裡随意轉了一圈,汪明明立即注意到牆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圈圈,禁不住笑起來:“徐管事,這是什麼意思?”
汪明明暗暗數了一下,五十個圈圈,心裡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想不到徐風還真是一個目标明确的有為青年。
徐風上前一步,一臉嚴肅的道:“禀告小姐,徐風來自偏僻鄉野,自幼貧寒,數日來目睹這繁華大城,軟紅香土,心神大受刺激,遂發下宏願,大丈夫當娶五十妻,方不負此生男兒身!”
汪明明本來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負手昂頭,等着徐風說出緣由,好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點評。卻沒想到徐風說出這樣一段話來。氣的汪明明又開始跺腳,明豔的臉上升起一片紅潤。
今天來,又沒有占到便宜。
扭頭對小竹道:“小竹,我們走,等大算之日,有他好看!”
丫鬟小竹沒有猜到徐風畫這一片圈圈的意思,聽他說出這樣的原因,頓時滿臉鄙夷,撅起小嘴,竟好像比小姐還生氣,嬌哼一聲,扭頭就走。
徐風臉上這才堆起春風一般的笑意:“不送!”
兩個徒弟除了日常照顧徐風起居,灑掃庭院,好像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可做。這些學徒以汪家各個莊園裡農戶子弟居多,寒冬還沒有盡,家裡活計也不多,天氣依然清冷,沒事誰都不願意往外面跑。高天義,李文星就貓在自己的房中歇息。
桌上擺了幾個簡單的小菜,一壺酒,兩人一邊喝着,一邊聊着。
“俺爹為了能讓俺進錢莊,連家裡的耕牛都賣了!”
“你以為錢莊是好進的,汪家那麼多種生意,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想進錢莊,我家隔壁的李老二沒走門路,你猜被分到哪裡了!。”李文星說道。
“哪裡?”
“還能是哪裡,妓院!”
“那不是當龜奴嘛!”
“差不多。”
哈哈……哈哈……
兩人一陣大笑。幾杯酒下肚,李文星動了心思,壓低聲音說道:“咱們的管事好像不簡單啊!”
“是啊,這麼年輕就被汪爺委以重任,肯定厲害了。”
李文星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厲害個屁!我們兩個算是運氣背,你看到沒有,前半晌汪大小姐才走。”
“咋了?”高天義一臉疑惑的說道。
李文星看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說道:“我看這徐管事,哪有半點管事的樣子,全憑一張的俊俏臉,甜言蜜語,勾搭上咱家大小姐,才青雲直上的,咱們跟着他算是瞎了,到頭來,屁本事也學不到。”
高天義楞了片刻,好像突然才回味過來話裡的意思,啊了一聲,帶着哭腔說道:“這可怎麼辦!我家牛都賣了,我爹還指望我三年出師,掙錢養家呢!”
接下來是李文星更低的聲音,兩人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盤算起來。
徐風如果知道此刻有人說自己長的俊俏,一定會心滿意足,引為知己。這幾日徐風很忙,修行宗門不是那麼好調查的,在幽冥湖的時候,太乙道人倒是提到過幾個,有源遠流長的宗門,有近十幾年新崛起的,還有功法特别的,亂七八糟一時無法選擇。此刻更要緊的是找文掌櫃要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