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衡水第一家的家主,黃霸天卻有這個實力。在小小的衡水鎮,黃霸天是唯一進入天啟的修行者,這也是被大夏王朝重要勢力看中的原因。
選定一個良辰吉日,黃霸天親自去了一趟仙台,求見管事白胡。白管事幽靜的小院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在衡水霸道慣了的黃霸天也隻能低聲下氣的等着門子通報。奉獻了黃家三分之一的家産才敲開白總管的門。
“你死了一個兒子。”白胡平淡的說道,好像死兒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經屬下調查,确認正是如今埠豐錢莊做管事的徐風所為,這小子點子硬,屬下請了兩次修行者都沒能殺死。”
“你想讓我替你殺人?”白胡緊了緊袖子,輕聲慢語的問道。
“屬下不敢!隻是請白大人略施手段,以報殺子之仇。”黃霸天一臉堅定的回道。
白胡擡頭看了一眼天,像自言自語一樣輕聲說道:“我們都是主子養的狗啊,我隻聽說過狗咬狗,沒聽過狗幫狗。”轉過臉又沖着黃霸天說道:“都是替主子分憂,沖着黃老弟的一片孝心,我就暫且答應你的要求,替你殺一殺這個徐風。”
黃霸天趕忙拜謝,将裝銀票的木匣子輕輕放在院裡的石桌上,見白大總管再次仰頭看天,知道話已經說盡了,小心退去。
不用黃霸天說,白胡就知道他與徐風之間的恩怨。從徐風進入天一閣賭錢開始,圍繞徐風的調查就沒有停過,這些消息對白大總管都不是秘密。
白胡名義上是汪四海的大總管,實際上卻是公主夏敏在仙台的代理人,不僅牢牢掌握着大量财富,而且負有網羅人才的職責。
與天才表現的徐風相比,黃霸天對公主的貢獻實在微不足道!
“狗也要咬的兇的啊!”白胡自言自語,收起了袖子裡一直藏着的銀锉刀。
從進院起,白胡就對黃霸天動了殺意。幽靜的小院,地上全是草坪,上面零零散散的鋪着石磚,黃霸天進來的時候不是每一步都踩在石磚上,右腳有三次,左腳有兩次踩在石磚空隙的草地上。這樣很不完美,所以白胡要殺了他。隻是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銀票,才暫時放棄了動手的念頭。
白胡原本是一個銀匠,修行後用的也是一把銀锉刀,在他心裡,除了自己的命,世間最重要的就是桌上的銀票,其他都是浮雲,是空氣,是山石,是廢物,不值得有半點留戀。既然對公主價值不大,殺了便是。答應下黃霸天的請求,隻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徐風殺不殺,現在已經不由他說了算,因為關于徐風的情報,已經由神行者送到了郢都。
……
淳化五年,黑龍降于天封山脈。
從年初到盛春,這個世界一直在悄無聲息的發生着變化,大夏王朝朝政更加黑暗,而天才少年們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崛起,在徐風和蔣遼離開衡水鎮三日之後,東方白也離開了衡水。
他先去了中州郡府,拜見了由授業恩師推薦的郡府謀士,詢以軍國大事。後穿過雲夢大山,直入徽州,最終來到茫茫東海,于山崖碧浪間枯坐三日,待滔滔海浪洗盡心中的浮躁,才開始登臨東勝崖。
東勝崖在東海之畔,是一片很尋常的山崖。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因為一位震铄古今的謀士隐居于此而盛名遠播。
季厲,大夏王朝第一謀士,曾為王朝帝師,傳授權詐之機帝王之術,後隐居東海,座下兩名弟子分别任過大夏王朝,羅刹國首輔權臣,世人尊稱為季子。
東方白就是來拜師的,東海炙熱的陽光和猛烈的海風,讓年輕的東方白看起來略顯滄桑,一襲黑袍,表情堅定。他一步步緩緩登臨,一直來到東勝崖上的一片建築之前。
将近石道前的山路邊上,有一方巨石,石頭上方生滿厚厚的青苔,面向道路的一面以有“季厲之門”四個淩厲的大字,似以刀劍刻畫。“季厲之門”的門字上斜插着一柄長劍,劍身深入石中足有二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