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加上陣法的緣故,山峰裡面黑乎乎的,看的不是十分真切。但是徐風依然能夠感覺到一種悲憤在周圍彌漫。
三師兄在勸說自己趕快離開,四師兄似乎在咒罵,王德榜激動的拿雙拳在囚牢裡亂砸,剛猛的真元将囚籠裡的虛空震出道道波紋。
那些囚牢,是真正的囚牢,數丈方圓的黑色山峰,單獨成為一座囚牢,山腹被掏出一丈長寬的洞穴,被囚者隻能在這一丈方圓的狹小空間活動。
奇怪的是,這幾座被挖空的山峰,并沒有封門。每一座洞口隻是胡亂擺着一些黑黢黢的樹樁與枝桠。
這些黑色的木樁粗細不均,長短不一,似乎是雜亂随意的堆在洞口,高度僅到被囚之人的腰部,好像隻要輕輕一跨就能從囚牢之中走出。
徐風将神識落在那些繁亂無比,好像從地底生出的黑色枝桠上,隻是瞬間,一種繁雜難明的意念,如萬劍侵伐,在識海之内興風作浪。
“奇怪!”
那些漆黑的枝桠好像知道徐風對他們持有敵意,附在上面的陣法被瞬間激活,黑色枝杈如有生命一樣,急速生長,片刻間,竟然快要把洞穴封死。
徐風心中一震,慌忙将神念移開,保持着與山峰,與那些淩亂木樁的距離。
在些看似簡單,如同随意堆砌的亂木,竟然如此恐怖,别說是真元神念,連聲音都無法通過。山峰之内和山峰外面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觸碰不到,溝通不了,隻能看見彼此,如同幻境一般。
徐風的神念退去,那些亂木好像也感知到了威脅的消失,迅速恢複了原先的模樣。
徐風此時才注意到,另外兩個牢籠内,四師兄孫一毛和王德榜手臂上的斑駁傷痕,以及淋漓鮮皿。
他們應該是對這些亂木動過手腳,隻是毫無效果。
<center></center>“我是不會走的”徐風對囚牢中的三師兄說道。
知道勸說無用,迎着徐風目光中的堅毅之色,三師兄心中不由一熱。
三師兄孟顧在僅有一丈方圓的囚牢内緩緩後退兩步,然後懸雙拳于腰間。
和師父趙小紅一樣,孟顧修的是拳頭,走的同樣是剛猛的路子。瞬間,一雙鐵拳真元披挂,流光四射。
徐風看向囚籠,原來三師兄在用特殊的方式,給自己傳遞信息。
拳頭凝聚出的真元,在武學招式的帶動下,急速旋轉,如鐵火一般飛流的紅光,在黑暗的囚籠内竟然準确的凝成一個個篆字!
以真元為墨,以虛空為紙,以鐵拳為筆,一個個流光溢彩的字迹出現在黑暗的洞穴之内,再看那雙拳頭,已經舞成兩顆通紅的流星。
不論真元如何磅礴激蕩,總是一絲不苟的按照師兄的意圖在空中凝聚,化為一個個字體,小心翼翼的與那些木樁保持着距離。三師兄為人忠厚,法度嚴謹,連拳頭砸出的字都是規規矩矩,好像真的是在紙上一筆一劃寫成一般。
這也行!徐風歎道,果然是大道三千,妙法萬端啊!
一個個字迹浮現,組成句子——“木樁者,樊籠也。樊籠之陣,由心而生,心随意動,陣法随之消長,十四弟,不可強攻!”
徐風看着暗淡下去的字迹,點了點頭。然後以手做刀,在空中做了一個劈柴的動作,意思是這樊籠可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