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是趙楠生日,程亦然将準備好的禮物塞進禮盒,小心翼翼地用紙袋裝起來,拿到不遠處寄快遞的地方寄了回去,然後來到了這座城市的摩天輪景點。
和沈濂坐摩天輪的經曆她非常懷念,當時隻是感到厭煩,彩燈也格外晃眼,賞心悅目的沈濂都覺得讨厭……
不過現在也沒啥太大的感慨,隻是覺得……夜空真美~
摩天輪升到高處,程亦然拿起畫筆一頓操作猛如虎,将城市的輪廓畫了下來,下了摩天輪就将線稿扔進了書包,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景點。
程亦然逛了寵物店,隻是一連兩家的店主都不太友善,她在現在在一家小姐姐看管的精緻寵物店外徘徊。
找些能告别過去,又能彌補空虛的小東西怎麼樣?
沈濂就别說了,他太危險了,總喜歡抛出些讓人為難的問題,她頂不住。
來一個忠誠且無言的小夥伴吧。
程亦然如此告訴自己,在寵物店對面又吃了兩塊面包,烈日當頭,她才磨磨蹭蹭的走進店内。
不過她看了一會兒又出去了,身為一個養狗的小白,還是學生,沒辦法給小狗陪伴和像樣的照顧,果然還是撸别人的好。
回到家,這一趟外出有些糟糕,她懷着沉悶的心情将帶回來的線稿完成,明朗的天空被烏雲和閃電替代,壯闊的地形和瓢潑大雨下,再将沈濂的身形占滿三分之二的畫紙,穿上黑色的雨衣,帶上精緻的手槍和手表,最後為眼睛加工一下,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這像極了從天而降的英雄,隻是仍未清楚他要拯救的是什麼。
她本來是要送給沈濂,但最後還是決定自己留着,裱起來挂到了牆上。
程亦然:“……”
被看得不是很自在,還是收起來吧。
給自己的客廳裝飾一下,多來點插畫。
她開着台燈在桌上塗塗畫畫的時候,天色漸暗,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肯定是逍遙法外的殺人狂徒,不要理會。程亦然心裡想着,換了個姿勢,繼續畫自己的插畫。
“程亦然,你死裡面了嗎!”
沈濂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傳來,她手抖了下,眨了下眼睛,将筆一放,順便随手撕掉剛剛毀了的畫扔到垃圾桶,到衛生間洗了把手。
敲門聲還在繼續,魔音擾民,她連忙趕出來,打開門,看着走廊外頭面龐模糊的人影,默默打開了屋裡的燈。
“兄弟,剛剛那一下我怦然心動啊。”
沈濂掀起眼簾看她一眼:“你在玩失蹤嗎?”
“沒有,在忙。”程亦然這幾天沒找過他,一直在準備趙楠的禮物,這還是他們在那天下午第一次見面。
“過來。”他下了命令,轉身回到隔壁。
程亦然傷心地扒拉着自己的門,回頭對它道:“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說完輕輕關上它,深呼吸一口氣,生無可戀的走到隔壁。
“在忙?”沈濂關上門,語氣有些奇怪,“我以為是那天我冒犯了你。”
程亦然靠在走道看着牆角,說道:“我說過我會點你想不到的東西,用不着好奇,也别逼着我回答。我的過去從沒礙着你,這一點,我求你放過我。”
“明白。”沈濂沒有多說,“那麼,這些天你在忙什麼?”
“今天是趙楠生日,我親手給她做了厚厚的手賬,附帶插圖那種。”程亦然視線轉過來看着他,“你有興趣嗎?我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
“你想不想,還要問我一遍嗎?”
“我可能畫不好你……”她無辜道,垂下眼簾有些低落。
怎麼接受沈濂對她來說是個難題,就像她為沈濂畫的畫,太正氣顯得虛假可笑,現實的太冷漠危險。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明白愛情到底是什麼。
她不敢靠近沈濂,這個橫貫了自己人生的路障,她連怎麼處理都沒有頭緒,總之她現在隻想減低自己的存在感,離他遠遠的。
在遙想未來為他做點什麼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提醒過自己他會在自己身上捅上一刀。
沈濂是她的愛情嗎?
她沒有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沈濂問。
程亦然滑坐到地上抱着腦袋,無力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為什麼……
沈濂一顆心不斷下沉,他或許得到了那天他所求的答案,程亦然真的隻是在演戲,她不愛自己,一如既往地要從自己身邊逃開。
他不明白她在玩什麼遊戲,或許她還有什麼未完成的遺憾,和無法撫平的傷痛,阻止了她面對自己的感情,他也想做點什麼改變現狀。
但也一如既往地,他無法觸碰她的心門,更别提得到回應。
“你不能這樣對我。”他半跪在她面前,微微低頭看她的臉龐,“既然是我沒做對,那就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