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和沈濂正在冷戰,不過隻是沈濂單方面的冷戰,程亦然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問題就放棄沈濂,隻要她不說,他就不會知道自己在擔憂唾棄什麼。
最近學校策劃遲來的迎新晚會,程亦然也去湊熱鬧,加入了一個小樂隊團體,三四人十分活躍,要翻唱一手耳熟能詳的外語歌,同時還要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程亦然表示自己可以擔當主唱,不過他們覺得她去演奏鋼琴比較合适。
程亦然并不這樣覺得合适,配合别人對她來說太困難了,她隻是來體驗以往那段要飯的日子的。
排練了一遍,過程并不順利,她收拾東西悶悶不樂的回到了住處,沈濂不知道在不在,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從他房門收回視線,程亦然進了客廳,關上門,将房子打掃了一遍,又定制了些家具,簡單做了點吃的。
夜幕降臨,程亦然又和母親聊了會兒天,趙楠來電表示自己在甜品店,問她要些什麼。
“随便來點喝的,不要甜的。”她任性道,“兩份!”
“我在甜品店,你還跟我說不要甜的,你怎麼不在家燒杯開水喝?還是兩份……非得在我跟前秀恩愛嗎!你就不怕握放點敵敵畏毒死他!”
“那随意吧。”
“我是不介意你說随意的,我可以多買兩份,反正我也是随便問下你。”
程亦然:“……這麼無情的嗎?”
“彼此彼此!”
她坐下來,從箱子裡找到一個香薰蠟燭,回了句:“等你”,挂斷電話,将蠟燭點燃,盯着跳躍的火苗出神。
在很多時候,她是個很無聊的人,充實的交際活動之後會感到疲憊,需要自己一個人放松一下……
這麼說還是不夠貼切,應該說她是個孤僻的人,習慣了躲避,隻有親近的人才能讓自己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來,她們遠離後自己便再次龜縮回去。
她應該察覺到自己是個小廢物,永遠跟在别人身後那種。
如果沒有朋友,她根本不會在陰影裡挪動半步。
光明值得去追尋,但黑暗對她來說也不可怕,甚至算是她的歸宿。
她害怕是無能無力。
從接受了趙楠和沈濂開始,她就不能為自己過活,她要保護母親,要為朋友護航,要光明的東西長久的光明下去。
太愚蠢了,也太讓人疲憊。
趁沒有人在身邊,偷下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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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哼着歌來到程亦然住處,摁響門鈴。
程亦然将燈打開,過去開門。
“給,還是暖的。”趙楠将飲料塞她手裡,換了鞋,擡頭看着她身後煥然一新的客廳驚歎不已,“怎麼就幾天沒來就大變樣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将身邊的舊東西全部換一遍。她在心裡答着,回頭和她道:“你先坐吧,我去看看沈濂在不在。”
“我還以為沈濂你這。”
“不,他在隔壁。”
趙楠錯愕:“一直在隔壁?他住那?!”
程亦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算默認,關門去了隔壁。
她到隔壁象征性敲了下門,等了一會兒,從兜裡拿出鑰匙,剛插好,門把動了下,沈濂将門拉開,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後。
“早。”程亦然跟他打招呼,收了鑰匙,把飲品遞過去,“暖和的,我不知道是什麼,可能是奶昔、果醬,或者銀耳湯什麼的,可能有點甜。”
沈濂看着她拎着包裝頓在半空的手,視線落到她離門檻半步遠的腳,将門關上。
居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程亦然捏了捏手指,拆了吸管邊喝邊轉身回了房間。
趙楠正在客廳搗鼓投影儀,擺好位子,悠哉遊哉躺在了沙發上,端起茶幾前的甜品。
是戰争時的影片。
程亦然看了眼,将剩餘的飲料放在茶幾上,坐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
趙楠看了眼她手上拿的,又瞄了眼茶幾上的,眼底浮現疑惑,但也沒好意思問,問出來就有點怪怪的。
“小然然,有香噴噴的面包哦。”
“唔。”她漫不經心的應着。
趙楠看她悶悶不樂的,琢磨了會兒,靠在了她肩膀上,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程亦然感覺到了肩膀上試探的力度,又頂了回去,靠在了沙發上。
這家夥關心她的方式越來越高明了,還是說更了解自己了?不過她不想讓她擔心,本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沈濂的冷暴力有些煩人。
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多久,或許是……這家夥多多少少也了解自己啊。
趙楠得到程亦然的回應也松了口氣,若無其事的将jio盤在了沙發上,放開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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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亦然離開了那個小樂隊,自己找了首好聽的小語種歌,津津有味的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