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亦然洗完澡将自己摔床上,手機播放着動次打次很搖擺的音樂,月光從窗外灑入,一地銀霜。
她抖着腿,将手機摸過來,看到屏幕倒映裡的自己,愣了愣,打開前置攝像頭,另一隻手沿着側腰将睡衣撩起,眯着眼睛咔嚓咔嚓兩張。
不錯,看起來很壞孩子,讓人興奮了呢!
程亦然欣賞着屏幕裡的自己,又開始抖腿。
唔……
有點無聊,後悔将沈濂删了。
保持距離,撩撥一下可以的吧?
這個主意很好,讓人興奮了呢!
她将人從黑名單拉出來,發了張照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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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濂坐沙發上擺弄筆記本,坐姿一如既往大佬,翹着腳,右手咖啡左手鍵盤,屏幕突然彈出程亦然的對話窗口,他一口咖啡噴在了筆記本上……
“什麼逼玩意……”
他放好杯子,拿出紙巾胡亂擦了下屏幕,突然愣住。
此時心髒跳得有點快,不知道是突然出現的陰郁照片被吓到,還是被那隻吞噬了銀月的左眼魔怔住,或許原因還有黑暗下那纖細的腰肢上一道猙獰的傷口。
他看着照片裡的人,自己的身體變得有點奇怪。
全身發熱,皿氣上湧,讓他懷疑自己有沒有丢臉地流出了鼻皿。更可怕的是壓不住的破壞欲……
想在那具身體留下更多的傷口,看皿流出來,看她露出更痛苦的笑容,再将肢體分解掉……
“叮鈴鈴!”
沈濂從前所未有的情緒裡掙脫出來,将筆記本扔開拿起手機。
是程亦然打來的。
他接通便怼:“你發什麼神經!!”
對面沒有傳來聲音,這是她一向的習慣,好像永遠學不會正常跟人對話一樣。
不過這次他聽到了這個神經病的笑聲。
沈濂扶額,額頭的青筋突突跳動着。
“能過來嗎?”程亦然的聲音傳來,還帶着沒壓下去的笑意。
“你在想什麼東西?給我發張恐怖照片勾引我?大晚上你跟我騷個什麼勁?!”
“我想出去。”
“關我什麼事!老子不是你家司機!”
“想和你出去。”
沈濂冷漠臉:“你腦子裡絕對沒什麼好心思。”
“不要拒絕我嘛。”
他頓住,可以想象程亦然正躺在床上用照片裡的姿勢慵懶的模樣,神情肯定很變态,語氣就跟個神經病一樣興奮,也很變态。
但就是這種變态的形象,讓他心跳加速,不能拒絕,無法拒絕。
“你就不怕我帶上電鋸到你家行兇?”
“怕,所以我要報個警嗎?”
沈濂起身換了衣服,下樓拿上車鑰匙:“随你,這邊建議你不報。還有,等我。”
程亦然挂了。
十分鐘後,沈濂趕到程亦然家,下車扯開領口的口子,做了個深呼吸。
他覺得自己能冷靜下來,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簡直比自己越來越暴躁的脾氣還難以控制。
完全束手無策。
“我到了。”他給了程亦然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保姆出來開門,看着他的眼神有點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沒能說出什麼來,轉身走了。
沈濂也沒在意她,走到客廳,沒有看到人,忍了忍,沒忍住。
“你給老子滾下來!要我上去扛嗎!!”
“不急。”
這兩個字隔了一分鐘才吐出來,沈濂實在等不住,想現在就把人拖下來。
五分鐘後,他氣勢洶洶上樓,打開房門。
程亦然站在門後,擡頭看他:“你沒帶電鋸吧?”
房間沒有開燈,某處還響着動次打次的音樂,沈濂走進房間,拎着人往床上一摔壓上去。
他抓着程亦然手腕,臉龐頓在她頸窩的位置,輕嗅那股甜而不膩的沐浴露香氣。
“你知道自己幹不過老子,你一直知道,所以你知道适可而止。”沈濂低聲在她耳邊道,“這次,過了。”
程亦然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種壓制,他說完後才知道要繼續呼吸。
“傷怎麼弄的。”沈濂手指落到她凹凸不平的傷口上,皺起眉頭,“沒有包紮嗎?”
“刀。”
“我不知道是刀嗎?”他忍了忍,沒再怼過去,起身退開,“我給你包紮一下。”
沈濂出去,順便将屋子裡的燈打開。
程亦然猛地閉上眼睛,将腦袋邁進被子裡。
心情有點不妙,她美好的夜沒了,好想把燈關掉。
沈濂提着醫藥箱上來就發現當鴕鳥的小瘋子,上前踢了兩腳床:“起來。”
程亦然閉着眼睛爬起來,微微睜開看着蹲下來的沈濂。
“有藥嗎?”
“不用。”
“困?”沈濂将她衣服撩起來,“自己拉着。”
“刺眼。”她嚴肅地說,“很讨厭。”
沈濂沒接話,嘀咕了句神經病,消毒後跪坐在一旁熟練地繞着紗布,目光觸及她背上新添的瘀皿,動作了下,垂下眼簾繼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