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楠的邀請,葉曉雪拒絕了。
今天的課結束後,葉曉雪得去見那個男人。
想到這件事,她臉色微微泛白,捏着書本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緊攥成拳。
她當然沒和楚竑逸在一起,她根本就沒有将他當一回事,别人說的什麼英俊帥氣,風流倜傥,她完全理解不來,絲毫不明白這個人哪裡值得那些人關注。
全程下來,她隻感覺到了騷擾,惡劣的令人厭惡的騷擾,最難以忍受的是室友之後還陰陽怪氣的說自己清高。
到底多賤的人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她完全無法理解。
在中南中,葉曉雪不是沒有追求者,可能大家的素質都普遍的高,至少對愛慕的人表現出了良好的修養,追求或者表白遭到拒絕時仍舊彬彬有禮,或者及時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而楚竑逸她感到了惡心,故意為之的肢體觸碰,毫無邏輯、無底線的暧昧言語,一日複一日的侵占她的個人空間,她感到無比的嫌惡。
與此同時,還有恐懼。
在去年首都大舉行的萬聖節晚會上,她被人下藥帶離了學校,失去了一個晚上的意識後,在床上醒來看到了楚竑逸。
他這時才露出他原本魔鬼的真面目,恐懼與絕望幾乎将她淹沒,但還好她還保持住了理智,裝作失控的樣子完成了錄音和錄像證據,等他放自己離開便去報案。
等待過程中,她仍承受這惡魔的壓迫。
一個月後,石沉大海,她放棄了期望,選擇報複,将證據發布到網上各個社區,同歸于盡也要将他拉下地獄。
可事實是她投出去的東西全都消失了,這幾天過得風平浪靜。
葉曉雪扶額,捂唇撐在桌上,視線虛虛的落在跟前的書頁。
這次毀滅性的災難給她帶來了嚴重的生理問題,她似乎有了焦慮症的預兆。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每天撐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證自己看上去是正常的,又迫切焦灼的渴望能用自己的能力解決這件事。
更讓她在意的是,看到楚竑逸時她總是控制不住的反胃,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她确定自己沒有懷孕,這可能是她的應激反應。
隻是反胃的過程有些痛苦,被那個惡魔注意到可少不了一頓折磨。
他約了傍晚的時間。
自己舉報的内容石沉大海,肯定早就已經被他發現,隻是沒有戳穿。
不知道為什麼,葉曉雪覺得這一天是關鍵的一天。
他将自己發布的東西都壓了下來,雖然當時是她想同歸于盡,但這些東西在他手裡再發出來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他壓下是留給自己繼續掙紮的餘地,也是自己的把柄。
楚家現在被軍政查了個底朝天,和幫派勾結、惡意競争、非法斂财等等罪名坐實了楚家永遠沒有翻身的餘地,她可以為楚竑逸貢獻最後一筆價值。
是由他的手将自己送入生不如死的深淵,還是解決掉他……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晚。
時間一到,葉曉雪帶着視死如歸的決心去赴約。
楚竑逸将她帶到了一個舞會,準備了禮服讓她換上,插着兜一搖一擺地走進人群,找到朋友交談起來。
葉曉雪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的背影,在司機的警告下,她跟着他來到了一處房間。
換上如夜色般魅惑的禮服,舒适的布料貼在身上,曲線勾人,将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房間裡,司機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見她從衛生間出來,目光立即警惕起來,仔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葉曉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監視,看到桌上擺着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她漫不經心走過去打開瓶塞,将透亮的紅色液體到了一些在杯子裡,習慣性的晃了晃。
楚竑逸教過她品紅酒,一想到這個,她的動作便像按下了暫停鍵,肚子裡翻江倒海,她差點沒忍住,轉身加快腳步來到陽台,看着燈火輝煌的城市,逐漸平複了惡心感。
房間裡是讓人窒息的死寂。
開門的輕響猶如驚雷,葉曉雪心髒跳到了嗓子眼,回頭看過去。
楚竑逸穿了一件銀色的西裝,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即使是面無表情時也盡顯風流,如翩翩公子令人向往。
司機簡單和他交代了葉曉雪的舉動,在楚竑逸的示意下離開房間,帶上了房門。
“過來。”他擡手朝葉曉雪勾了下手指,将手上的文件袋拍在桌上。
葉曉雪頓了下,心底莫名開始釋然,提着單手提着長裙驕傲的走了過去。
楚竑逸撐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這個女人,她完全不知道她的迷人之處在哪裡。
明明恨極了他,明明害怕得不行,卻不肯低頭求饒,不違抗,卻用最強硬的态度保持着自我,萬般羞辱,仍冷豔高貴,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