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徐晉心情非常不錯。
她規矩多,輕易不許他碰,非得有個合适的理由才行。他自己找了她犯錯他就罰她的好借口,但這條不怎麼管用,因為她常常不出門,不出門就不會犯錯,他也就沒有理由碰她。現在好了,齊家事發,跟送她鹦鹉一樣,這麼大的禮,他要點獎賞她總沒法拒絕。
出發前,他還特意洗了個澡。
夜裡不便騎馬坐車,幸好仲夏晚上還是挺涼快的,不用擔心出汗惹她厭煩。
熟門熟路進了她閨房,照舊一盞小燈籠放在旁邊照亮,徐晉閃進紗帳,脫靴爬上她架子床,再迅速将紗帳掩好。
“你,你做什麼?”男人竟然直接上來了,傅容大怒,拉起被子冷斥道:“下去!”
真是比她預料的還要無恥!
徐晉詫異她今晚睡得輕,但也沒有着急,掩好帳子後轉身看她:“夏日蚊蟲多,我坐在床邊,怕有蚊蟲飛進來。濃濃,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
徐晉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過來傅容都睡得臉蛋微紅,但今晚,她臉色蒼白,肯定不是氣白的,反而一臉病怏怏的無力樣,跟她眼中熊熊怒火極不相配。
出于擔心,徐晉探手摸向傅容額頭。
傅容看着他不知道有幾層厚的臉皮,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柔和下來,乖乖給他摸,“沒病,就是身體不舒服,才睡着一會兒就被你驚醒了。王爺,白日我聽說齊家的事了,是王爺暗中搜集的證據吧?”
徐晉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本想在她問起此事時好好自誇一番讓她知道他手下查了多久才找到能扳倒一個邊疆大吏的證據,可看她這樣,他又沒心思了,皺眉問:“沒病臉色怎麼如此差?白日看郎中了嗎?”
傅容扭頭:“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不舒服,王爺快回去吧,今晚我實在提不起精神陪你。”
徐晉哪裡放心走,見她不肯說,直接将她小手從被窩裡抓了出來,替她把脈。他幼年染了怪病,除了四處尋覓良醫,自己對病症藥理也多有研究,一般小病都能号出來。
男人神色專注,傅容另一隻悄悄抓緊了被褥。
去年徐晉替她把過脈,最後也沒說出所以然來,傅容就當他是糊弄人的,名曰把脈,實則是占她便宜。但是現在,傅容拿不準了,莫非徐晉真有把脈的本事?
不過就算有,應該也摸不出女子月事在身跟沒有月事的脈相差别吧?
眼看徐晉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傅容懸着的心放了回去,試着往回收手,“說了沒病,你……”
“那你怎麼無精打采的?”徐晉确實号不出來,索性握着她手直接問她,見傅容抿唇不語,無奈道:“你不說,讓我如何放心走?”
傅容等的就是這句話,似是極度難以啟齒卻又被他逼迫不得不說般,她往被窩裡縮了縮腦袋,閉上眼睛偏過頭道:“是,是月事來了,要連續好幾日不舒服,今兒個是頭一日,更是沒精神,王爺快走吧。”用力收回手,拉起被子轉過去,羞于見人。
哥哥明日去應選,後日進宮參加最後一輪選拔,不同于秋試春闱,比武選拔當日便能得到結果,所以她們娘仨最遲五日後便會啟程回信都,用月事的借口再合适不過,正好躲過這幾天。換個男人或許沒用,傅容卻了解徐晉。這人雖然喜歡占便宜,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不會隻顧自己。就說上輩子,兩人第一次同榻時,他那麼嫌棄她,沒有一點溫存直接辦事,聽到她喊疼後,他也放緩了動作……
躲在被窩裡,傅容為自己的主意暗暗竊喜,盼着男人快點離去。
卻怎麼也猜不到身後男人在做什麼。
徐晉深深吸氣。
分辨了三次,也沒有聞到任何多餘的味道,全是她獨特的誘.人女兒香。
看看面前的被團,想到她似乎與生俱來的騙人本事,徐晉不得不懷疑。
如果月事是裝的,那她臉上的蒼白肯定也是裝的,多半塗了顯白的脂粉。
徐晉慢慢笑了,突然更希望她是裝的,那樣讨賞與懲罰一起算,今晚……
某處蠢蠢欲動,徐晉暫且打住绮念,側躺在傅容身邊,将她轉過來連着被子一起摟到懷裡:“好,今晚不鬧你,不過我辛辛苦苦從王府走這麼遠來看你,濃濃心疼心疼我,給我親一下?”
在她的床上,那些他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自他口中說出來的甜言蜜語,說來竟毫無阻礙。
“王爺怎麼總想着欺負人?”傅容悶悶地埋怨道。
徐晉輕笑,知她害羞,他慢慢往下扯她被子,露出她腦袋後才停。傅容捂着臉,徐晉也不急,往她耳邊湊:“就一下,親完就走,濃濃聽話?”
傅容連連搖頭。
徐晉笑着扯她手。
傅容知道這一下是免不了的,拒絕隻是裝羞順便不讓他輕易如願而已,所以現在徐晉來扯,她也就順其自然了,閉着眼睛等他親。
徐晉盯着她紅潤的唇,慢慢湊過去。呼吸交錯,似碰未碰,忍了忍,改成去親傅容的臉。
傅容有些意外,不過這樣更好。
隻是,當傅容發現徐晉與其說是親她臉不如說是狗舔時,莫名慌了,“夠了,你……”
“濃濃臉上塗了什麼粉?”徐晉喘着氣擡起頭,一手緊摟她腰不讓她逃,盯着她眼睛問。
傅容強自辯解:“我不懂王爺在說什麼。”
“那你這邊臉怎麼比這邊的白?差點被你糊弄過去,幸好味道還不錯。”徐晉溫柔地嘲諷,指腹在她沒被親的右臉上輕輕摩挲,漸漸露出原本的紅潤臉色,“竟然裝病騙我,你說我該不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