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是結結實實紮了江禦一刀,他找了個座位坐下,從口袋裡摸出耳機戴上,隔絕了陸行舟叽叽喳喳的聲音。
江禦和陸行舟在橋口站下了車,這個站名的由來是因為公交車站的不遠處就有一座舊橋,水是渾濁的泥水,不深,但也不淺。
出了站,往裡再走兩條街,穿過一個小巷子,巷子最裡頭那棟舊舊的二層小樓就是江禦家。
房子有些年頭了,還是他爸媽結婚那年蓋的,外頭的白色牆皮掉了許多塊,木門也掉了漆,但是好在幹淨。
門是關着的,江禦從校褲兜裡摸出鑰匙開了門。屋子裡沒開燈,顯得有些昏暗。
江禦伸手在牆壁上摸了一下,把燈打開,沖着裡頭喊:“奶奶,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一樓唯一一個房間的房門被打開,老太太從裡頭走出來:“小酒回來了啊。”
小酒是江禦的小名,江禦小時候經常生病,後來請了風水大師來看,說是“禦”這個字太重了,小孩子壓不住,所以江家父母就給他取了個小名。
江禦是九月生的,剛好那時候那個大師什麼報酬都不要,就要了一壺酒,江父一想,都說賤名好養活,名字随意一點說不定更好,于是就給他取名叫小酒了。
雖然這個名字顯得有些女氣,但是自那以後,江禦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大病小病不斷了,衆人也就默認下來這個名字。
江禦“嗯”了一聲:“陸行舟也來了。”
陸行舟眯着眼笑:“奶奶,我是行舟啊,您還記得我不?”
江奶奶拉着他的胳膊想了許久,才恍然大悟道:“你就是經常和小酒打架的那個小子吧?”